姚青緗閉上眼睛。“你肯放過紅袖,為什麼不能放過我?我跟你好歹也曾有……”

陶逸之一直態度平靜,此時忽然暴怒起來,將他一把推開喝道:“閉嘴!”又強自抑製了怒氣,冷笑道,“你是禍首,這群東西隻是受你之命。按說,我連那幾個都不該殺,莫說他們不配我殺,修煉不易,我也該講究好生之德。隻不過,我今日的怒火沒處發泄,他們做了你的替死鬼!”

姚青緗被他一推,摔在地上,垂頭不語。陶逸之低頭俯視他,姚青緗背對著他,整個人在輕輕地顫唞。一頭烏黑的柔發拂在脖頸間,微微露出脖子上一片細致白皙的肌膚。像才結實的青桃,帶著細細的絨毛。陶逸之心中怦然一動,小腹下有股熱流衝了上來。

姚青緗還未反應過來,衣襟便被一拉拉開了。陶逸之咬著他的耳朵,低低地道:“既然認命,就讓我再好好享受一次。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

他並不看姚青緗的臉,把他按趴在地上,姚青緗喘熄著,他跟不上陶逸之毫不憐惜的動作。眼前的瘴氣越來越濃,紅如血霧,最後終於成了一片模糊。

陶逸之終於停了下來,把姚青緗翻過身來麵對自己。姚青緗瞳孔渙散,眼角有幾顆淚珠緩緩地滑下來,一滴滴地落在地麵上,滲了進去。陶逸之的心軟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替他拭去了。

“我不吃你,你跟我走。”

這裏的路並不好走。姚青緗幾乎是衣不蔽體,頭發散亂,臉色白得發青,跌跌撞撞地走著,已經走了幾個時辰。陶逸之本可以不讓他走得這麼辛苦,但偏想讓他不好過。姚青緗已經跌了幾次,手臂在山石上掛出了不少血痕,陶逸之隻當是沒看見。

“你如果走不動,我還要你這雙腳來做什麼?”

姚青緗又跌了一跤。他抬起頭對著陶逸之呆呆地看,看了很久,慘然一笑道:“你也玩夠了吧?你一開始便知道我的意圖,卻一直耍我耍到現在。要吃就吃,別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陶逸之淡淡一笑,道:“我是知道你來意不善,但也真不相信你會這麼狠。下次你開口之前先想清楚,不要說賭氣的話。如果你請我來吃,我不會客氣的。實話告訴你,青緗,我也真是餓了。這裏是你的地方,那種氣味讓我很不舒服,我非常想喝你的血來提提神--就像是人喝酒來提神一樣--或者,可以用你的手指頭,或者耳朵,或者別的什麼來下酒?”說到這裏,陶逸之的眼睛,發出一種幽幽的冷光,碧瑩瑩的光。他不經意地舔了舔嘴唇,眼裏的殘忍與饑渴之意並不是假的。姚青緗渾身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一個字。

這整座山頭都被籠在桃花瘴裏,桃紅色的茫茫一片,深濃得近乎是血霧,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姚青緗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頭有些膽怯地看了陶逸之一眼。已經走到山頂的最高處,跟旁邊的山頭隔著一道深澗。澗上雲霧蒸籠,完全看不清下麵的景致。

陶逸之忽然從他身後伸過手來,掩出了他的口鼻。“不要呼吸,我帶你過去。”

姚青緗先是驚得臉色煞白,聽他這般說,又放了心。他自然知道,這水澗裏住的是什麼。是魑,陶逸之的同類,他的天敵。

“你的味道太好,如果讓他們嗅到,恐怕我也難分到你幾塊肉了。”陶逸之笑著說,像是戲謔,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