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們,所以,你不會得愛上我。最初,你隻是想利用我。如今,你隻是怕我,所以才會對我獻媚討好,甚至不惜獻出你的身體。是麼,青緗?”

姚青緗也沉默了。最後一笑道:“你也想要得不到的東西麼?”垂下頭,聲音卻更是低了。“你一向聰明,很聰明,比我聰明很多。但我說實話的時候,你卻從來沒有相信過。是不是……騙你的次數多了,或者騙得太狠了,你就根本不肯相信我說的任何一句話了,哪怕我是真心的?”

陶逸之道:“你對我是真心?”

姚青緗道:“若非真動心,我怎麼會對你投懷送抱?除了你,我從未跟別人接觸過。這個你應該知道。”

這點陶逸之倒是信的。跟他初度雲雨時,姚青緗的青澀和羞懼不是裝出來的。“你想殺我的時候,可沒猶豫過。”

姚青緗抬起頭。他的眼神清清澈澈,一見到底。“我對你是真喜歡,跟你在一起也是真快樂。但是,那並不妨礙我要殺你。”

陶逸之大笑起來。“這個道理倒是新奇,受教了。”

姚青緗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重要的,和更重要的,就這麼回事。你難道就沒有為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犧牲一樣不那麼重要的東西的時候?”

這一語問得陶逸之無了言語。姚青緗見他不再說話,又悄悄伸手在不該碰的地方摸了一把。陶逸之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有興致?”

姚青緗笑道:“自然有……難不成你沒了?”

陶逸之連答都懶得答了,一把將他按在了身下。聽他的呻[yín]求饒,倒是覺著滿足快慰。姚青緗在他身下扭動掙紮,陶逸之倒沒見過他這般放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方才那番話也刺傷了他?……

27

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姚青緗的蹤影。陶逸之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睡得這麽熟,想來又是姚青緗做了手腳。

相見真如不見?……陶逸之不自覺地又伸手來懷裏,去摸那個玉瓶。喃喃道:“聽竹,聽竹,你當時何必救我?我一個人活下來,便是好事了?……當日,我是以為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總比一無所有的好。現在才明白……我是錯了。”

百無聊賴地走了出去,隻見已是日上三竿,天氣極好。陶逸之在洞裏呆得悶煩,這時見了陽光,也覺心裏舒暢了些。信步在山中走著,卻隱隱希望能遇上姚青緗。又覺好笑,姚青緗早在入夜時分便溜掉了,怎會還留在這險地?

“逸之,你回來了。”一個男子聲音在背後響起,陶逸之一回頭,微微一驚,道:“原來是三哥。怎麽,最近都不出去,一個個都呆在這山裏?”

那人笑道:“出去是好,隻可惜總是吃不飽。”又指了指自己鼻子,道,“現在叫我吳風。”

陶逸之笑道:“這個名字容易記。三哥說得不假,在外麵碰到魍魎的可能太小了。”

吳風笑道:“我們這次運道好,居然逮著了一個。”說著眼睛放光,“若不是真饞了,還真舍不得吃。模樣生得可好,美得不像是人。”

陶逸之道:“本來便不是人。”

吳風一楞,道:“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又笑道,“不信你去看,那模樣就像是玉琢出來似的,精致得緊。”

陶逸之不感興趣地道:“玉琢的又怎樣,再美也沒活氣兒。魍魎我見多了,都是照著人的模樣變的,美則美矣,毫無生氣,一張好看的畫,或者一個精致花瓶罷了。我看得上的,隻是那活鮮鮮的肉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