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裡除了薺菜再也沒有什麼收穫,也對,現在還是春天,許多食材都還在生長期,沒有也很正常。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該回去做飯了。
整理好心情,白修年轉身準備下山,眼角的餘光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見一個暗色的尖角。
白修年清秀的臉龐漲紅,像是遇見了心心念念的人兒,兩眼放光。白修年幾乎是小跑著來到小尖角旁邊,蹲下,撫了撫土,真的是春筍!
白修年的左臉頰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笑起來讓清秀的臉上增添了許多風情,隻是這種美好隻能留給埋在土裡的春筍了。
麻利地挖出一個大塊頭,沉甸甸的足足有幾斤重。拂去春筍上的泥土,白修年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蹲在地上一寸寸看過去,終於又給他逮到兩個大胖筍,這幾個筍已經夠他們吃好幾天了。
待把另外倆個挖出來,不知不覺又過了不少時間,把三個沉甸甸的春筍放進背簍裡,才發現天色已經擦黑,望著山下餘煙裊裊白修年才發現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糟了,這裡離山下還有一段距離,得快點下山,不然天黑了容易迷路。
陳渡回到家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自家煙囪沒有冒煙,想著他家小孩大概是忙忘記了,可是看見緊閉著的門時心中不由一緊。
大力推開門,沒有人,灶是冷的,房間也沒有人,衣服都沒有收。後院也沒有人,哪裡都沒有,難道是回家了?不會,小孩家的情況村裡人都知道,陳渡臉色焦急,剛毅的臉上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再次把屋裡屋外尋了一遍之後,陳渡發現放在門口的背簍和鐮刀不見了,小孩拿著這些東西能去哪?
驚疑不定地望著後山,陳渡臉色更難看了,就算是自己也不敢這麼晚上山,若是小孩出事了可怎麼辦。不容思考,陳渡跑回屋子取下掛在墻上的弓箭,連門都沒關就衝上山。
天色越來越暗了,直到看不見前行的路白修年才有些心悸,夜風呼嘯吹在赤摞的皮膚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白修年搓了搓手臂把輓起的袖子放下來,隻能依靠一點點月光行走起來十分困難,隻希望不要出現什麼山間野獸之類的,不然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白修年眼睛瞪大,抓緊手中的鐮刀,莫不是被自己的烏鴉嘴說中了?
看了看黑漆漆的兩邊,那聲音明顯就是衝自己來的,難道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
對了,還有空間,想到這裡白修年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空間果然是個好東西啊,聽著越來越近的動靜,白修年抬手……
“媳婦兒!”“媳婦兒!”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放下手臂,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白修年的視線之中,是他。
白修年剛想解釋便被一隻粗大的手拽住手腕往前一拉,“啊!”習慣性地往前撲,白修年閉上眼睛,撞上的卻是厚實的胸膛,一觸即分,在白修年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搶過背上的背簍背著,另一隻空的手也抓著白修年的手腕。
“下山危險,我牽著你……你以後若是想上山了,可以叫上我,田裡的活也就忙過這幾日了。”男人沒有回頭,溫度從厚實的手掌上傳來,雖是簡單的話語,但字裡行間的關心是假不了的。
“是我疏忽了,對不起。”看著那人左手間的弓箭和急喘的呼吸,沒來由的心虛了。
“不、你不用道歉,你是我媳婦兒,我照顧你是應該,倒是我沒有陪你上山,讓你受驚了。”陳渡梗著脖子摸索著下山這路,臉上的紅暈淹沒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