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聲:“夕梨。”
和拉姆瑟斯聊得正開心的夕梨突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愣,抬頭一看卻隻見烏魯西正對著自己溫和地笑著,此時點點殘陽色彩落在他白色的神官服上,映出一層淺淡的金色,和他同色的發絲相映成輝,即使是笑容,卻也無比疏離,就像是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神祇……恍惚一下,再看去時卻又覺得剛才隻是錯覺了,烏魯西這樣溫暖的人,怎麼會讓人覺得高高在上呢?
夕梨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多半是錯覺了。
“這位是?”向前走了幾步站到夕梨旁邊,烏魯西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拉姆瑟斯,然後問出問題,就好像他真的不認識拉姆瑟斯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啊!他是拉姆瑟斯,是我今天才認識的一個朋友……他人很好呢!”夕梨立刻回答,一聽她的答案就已經可以感覺到她的性格了,對於一個才認識的人稱為朋友,還誇讚對方,沒有戒心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人難說啊。
然而烏魯西就好像對夕梨的天真毫無知覺,他對拉姆瑟斯點了點頭,很友善地道謝:“拉姆瑟斯是嗎?謝謝你照顧夕梨了。”
這種態度,讓他看不出烏魯西到底怎麼想的。不像生氣,更不像高興,平靜得讓他有些不安了。然而拉姆瑟斯還是配合著烏魯西,假裝他們不認識彼此,然後回應:“不用謝,和夕梨小姐聊天很愉快。”
“那,夕梨,我們該回去了。”衝夕梨一句,再禮貌地對拉姆瑟斯點了點頭,烏魯西領著夕梨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而拉姆瑟斯站在原地,看著夕梨回頭對他揮手,心裏有些亂。
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拉姆瑟斯知道自己悄悄潛入西台帝國的舉動讓他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一方麵他本該呆在埃及軍營裏好好經營他作為軍隊指揮官的職位,另一方麵,即使到了西台他又能做什麼呢?雖然拉姆瑟斯相比其他人更加了解烏魯西一些,也知道他把西台帝國當成自己的仇敵看待,但是具體而言,拉姆瑟斯還真料不到烏魯西在這個國家會做些什麼作為報複。不知道烏魯西的打算,他又能做什麼呢?
好吧,至少發現了一個有威脅的關鍵性人物。
西台王後娜姬雅。
雖然拉姆瑟斯很明白烏魯西這樣理智的人,決不可能在短短時間中就對娜姬雅產生了怎樣的感情,憑借他對烏魯西的了解也看得出對方的冷漠,但是終究,烏魯西對娜姬雅的態度太不一樣了。要知道就是在埃及,麵對奈芙提提,烏魯西也都是擺著疏離的態度,憑借他本身自然而然的氣質和能力讓奈芙提提重視他,依靠他。但是剛才那一幕,烏魯西對娜姬雅明顯是用心了的。
想到之前為了不引起烏魯西注意而隻草草掃視的一眼,想到烏魯西接近娜姬雅的動作,拉姆瑟斯覺得心裏有些許不快的感覺浮動。
妒忌?
恐怕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妒忌了。即使他一直不想承認,但是他一直都比自己所認為的更加重視烏魯西,特別是在那一次烏魯西顛覆了曾經的形象,狠狠抽了自己一頓之後,似乎是出於對強者的某種向往的情緒,烏魯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還真是……還有剛才,烏魯西在夕梨麵前對自己的態度,雖然自己明知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卻還是忍不住覺得不舒服,甚至於應該說是委屈?
“這可危險了啊。”拉姆瑟斯不由低聲喃喃。烏魯西一定不會介意利用這一點死死壓榨他的。
另外,說實在的,他不擔心烏魯西會愛上娜姬雅,但是卻會擔心娜姬雅愛上烏魯西。拉姆瑟斯很清楚,無論是烏魯西偽裝的那層溫和善良的麵具還是他真實的驕傲冷酷,都是極度吸引人的麵貌,而女人,總是容易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即使現在烏魯西的身份是埃及的神官,埃及王太後奈芙提提的親信,要是娜姬雅一不小心動心了,這又算什麼呢?那個時候,情況恐怕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