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腿來得實在。對了,那太陽花怎麼好像要死似的?你是不是虐待過它呀?”
我要虐也是虐你,虐花做什麼。“無聊。”
“我本來就無聊才找著你了嘛,咱倆是磁鐵,吸到一塊兒去了。”周啟暉說完還覺著自己十分有才,很是得意地大笑片刻。
拍門的聲音伴隨著電話裏的笑聲一齊響起來。
“有人敲門。”
“是嗎?那就先掛了吧。”周啟暉等著劉明掛電話。
劉明微微歎息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進來!”
門才打開一條縫,長毛的腦袋就鑽了進來,俏皮的笑著道:“明哥,他們說要出去辦事,要不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你湊什麼熱鬧?”
“就看看嘛……”長毛縮著眉毛尖,低聲念叨。
劉明一點都不想和他一塊出去,隻好歎氣起身,道:“走吧。”
現在剛入夜,外麵的人家都基本閉戶不出門了。
那幾人所謂的辦事原來不過是出門玩樂而已,他兩人跟著也算是沒礙著幾位心情大好的男人的眼。
“小雜毛,過來!”那黃牙似乎對於長毛十分感興趣,總是愛是不是撩撥他一番。
長毛糾結了一番還是不情不願地靠過去了。
“棱哥,什麼事?”這刻他隻左邊的嘴角勾著,露出的是一個逗趣的假笑。
“小雜毛,今天哥哥帶你見識點不一樣的東西。”黃牙一把就拉過長毛,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拿著嘴裏的煙就往長毛嘴裏送。
長毛才吸了一口就被嗆地猛咳嗽起來,“呸,呸!”
“嘖,個小鳥果然玩不轉這樂趣。”
黃牙吸的並不是普通的香煙,但是剛剛一聞著那個味道,劉明就辨別出來那其實是大麻。
在D市裏吸大麻的人並不多,黃牙曾經流竄多地,有這種東西也不足為奇。
這幾人說話的多多少少地帶有口音,但也能聽個大概。
隻是,這些老油條說話無法是葷素不忌的爛笑話,或者是低俗到不行的話題,讓劉明時常捏緊拳頭。他這人十分瘦,彼時青筋全暴露出來,顯得格外恐怖。於是,他走路時總是把手放在口袋裏,幾乎就全然是個跑腿的馬仔形象。
拐過一個街角,糜爛的紅藍燈光就從屋簷處延伸開來。
“刀疤哥!”從黑暗中跳出來的女人聲音是毫不做作的喜悅,從劉明這角度隻看得到那女人極少布料下曼妙的身材。
女人黏在刀疤的身上,幾乎要貼合地密不可分。
原本一直都沉默的刀疤卻忽然有了人性似的,輕笑著道:“小牙子。”
之後的敘舊場麵自然輪不到他們這些人在一旁當燈泡,幾個人幾乎是各自散夥玩樂去了。那黃牙似乎還想著作弄長毛,拉著人就往一個掛著花布門簾的地方走。
“明哥!”長毛一邊兒被人拖著走,一邊兒就往他這兒大喊。
最後,劉明也隻得跟著進了那間房子。
Y地的房子大都不怎麼起眼。可是他才一進去,就被裏麵濃鬱的味道熏了一個跟頭。
這裏簡直就是毒販的樂園。
所有人幾乎都在毒品的世界中享受著,無論性別,無論年紀,無論身份。簡直就像是個變相的地獄一樣,所有人都那麼自在地墮落著,笑得簡直沒有了人樣。黃牙簡直就像是洄遊的魚兒再次回到大海的懷抱,快活地隻差效仿那些野狼來嚎兩聲。
黃牙似乎與裏邊兒眾多的人相熟,從懷裏掏出兩張紅票子就拿到了一包東西。這裏的桌子上各色的工具都有,這裏的女人也幾乎沒了什麼自我意識,哪怕是被人占便宜也沒知覺了。
甚至在某些角落裏還能見到一些裸體的男女進行著最原始的生理活動。
這裏,簡直就像是一群野獸的窩。
長毛也是眼睛隻放光,他還年輕,哪裏見識過這麼原始而又墮落的畫麵,幾乎隻有瞠目結舌的份。劉明早已將厭惡壓往心底的最深處,探尋著四周。
這裏簡直就像是個集中營,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除了層層疊疊的人。那些販賣的東西就如同貨物一樣和一些酒食一起對方在櫃台那裏。這樣的場景簡直就是觸目驚心的。在劉明的心目中,這樣的地方應該早就被現代文明所抵製唾棄了才對,可是它卻這樣堂而皇之地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