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沒人管的話,他根本就不信。
隻是,一個地方的風俗,隻怕要管也管不起。
這樣的想法讓他莫名地更加悲觀,他本來就是個偏灰暗的人,這刻幾乎連厭惡的情緒都有了。
“明哥,這裏好邪行!”長毛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一邊兒往他身邊靠,一邊使勁把頭往外麵探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靠,你小子手規矩點。”劉明才準備奚落他,就發現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竟然把手往他□放。“有事找那些女人消火去,少在我麵前扯淡。”
小兔崽子這一亂來,倒把他那些陰暗的╩
“不去醫院?”若是旁人,劉明鐵定不會多嘴,但對刀疤他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情感在。
刀疤沒有說話,隻是肩膀的抖動更明顯了一些。
也別廢話了,劉明扶著人就往住的地方去。
等到地方的時候,劉明的衣服和褲子上,都已經被染上了黑紅色的血跡,看著十分滲人。
刀疤被人連捅了兩刀,而捅他刀子的人竟然就是起初貼上來的相好小牙子,這幾乎讓所有人跌破眼鏡。因為刀疤的狠硬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識過,沒理由就這樣被人製住還傷中要害才對。
但刀疤一向緘默,他不說,眾人也沒膽量開口問。就連黃牙都不敢調侃兩句,隻是低聲在那兒咕嚕,看他的神色,隻怕還沒從藥勁中緩過來。
為刀疤處理傷的是個有名的黑大夫,醫術倒確實是不錯。
因為刀疤的負傷,行程被拖延了整整兩日。然後,刀疤便裹著紗布再次直挺挺地站起來了。
其他幾人在這兩天裏倒並沒有怎麼玩樂,隻是好好休養了一番。
這幾天,劉明都沒有和周啟暉聯係,隻是在往山裏去的前一晚,忽然收到了一條很奇怪的短信。
短信內容是:多保重,我們是磁鐵,肯定能再吸到一塊兒去。
他當即沒有辦法回電話,回的短信也沒人回複。等他後來抽出空子再打他電話時,卻總隻是被提示關機狀態。
這時候,劉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人惹禍了,此刻八成又在疲於奔命。
周啟暉那人,滑得跟泥鰍似的,應該能夠自保。可即便有這樣清醒的認知,劉明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了一通。他想象了一番那人可能遇到的禍端和應對的法子,之後竟然忽然有了這樣一個結論:興許,那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都有可能。
假如他不見了,自己大概會自在地多吧。理智的結論如此,所以劉明盡量克製著自己不要再給那人電話,也不要再想這件事。
因為刀疤負傷,交易的時候,劉明和長毛就在外麵候著。
他們在山溝溝裏交易,人多了反而容易誤事。但劉明知道同行的那五人之中起碼有三人佩著手槍,並不好惹。
結果,這次交易竟然沒有成功!
回程的時候,就連長毛都感受到氣氛的壓抑而不敢隨便開口。到山道上的時候,劉明就招呼人把車開過來接他們下山。
車子剛露出個頭,劉明就忽然發現那車似乎並不是他們的那一輛,連忙一推身旁的人,大喊道:“危險!快跑!”
一聲槍響猛地在他耳後想起,讓他的左耳瞬間失聰。
劉明跑開了才發覺自己身後似乎有個不斷踉蹌的人影,他自然以為那是長毛,正準備嗬斥順便拽著他跑,便發現那竟然是刀疤。
原來在當時的情況下,刀疤和他做出了一樣的判斷,往山上跑。至於其他人,則早已不見人影。
這種情況下,劉明自然不能丟下刀疤不管,身形剛閃過一棵樹便見到不遠處有個黑影正在迅速的靠近,連忙扶起刀疤
“還能跑嗎?”劉明緊張地低聲問道。
刀疤悶哼了一聲,然後就甩開劉明扶著他的手道:“你往上跑找個隱蔽的地方做好標記,我來把這人解決掉。”說完,他就扯開衣襟露出腰部兩側別著的兩把手槍。
劉明雖然並不同意這麼做,但也沒機會反駁了,隻好向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