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V8拍攝裏麵的狼藉。我極力掙紮,有人在我的脊背上重擊了一下。強烈的刺痛充斥了我整個大腦。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就剩我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還是那樣狼藉。從腰以下完全沒有知覺,就像不是我的。上半身倒是疼痛得很,冷得很。尤其是脊椎下部。試著動了一下,我失敗了。身體像是從中截斷了。我意識到是那一擊傷了脊椎。我癱瘓了?
反正就要死了,癱瘓也無所謂。我想各種各樣能死去的方法,以我現在的情形能做到的卻一個沒想起來。昏昏沈沈地又睡去了。
“非!非!醒醒。”黑暗裏有人拍我的臉,輕輕的叫我。
“嗯?”我極力看也看不清。
“太好了,醒了。走,我們離開這裏。”
“是……誰?”我問,就算不是故意輕聲,聲音也幾乎聽不到。就算聽到,也聽不清。完全嘶啞的不像人聲。
“非?你說什麽?很痛?忍一下,我背你出去。”他也輕聲說。
“不……”我費了很大力氣要推開他。“你走。我走不了。”我一字一字的慢慢說。
這次他聽懂了。“你不走我還走個屁!要死死在一起。”他急了。
是溫雷還是任易?我分不清他們兩個人的聲音。
沒辦法,我讓他背著我跑了出去。一路上都看到有警衛東倒西歪的昏倒在那裏。想必都是他幹的好事。不用看臉,我也知道他是任易了。
中間我一定是又暈倒了。脊背痛得難以支持。
睜開眼已經到了任易的家裏。身上還是赤摞著。任易張大了眼睛看我。
“他們……居然……這麽對你!”他咬著牙說。“我饒不了他們!”
“幫我……清理……”我斷斷續續的說不完一句話。
“我放水幫你洗澡。”他跑開了,一忽兒又回來抱我進浴室。脊椎的彎曲讓我眼前發黑。我知道傷的非同一般。
上半身的擦傷還因溫水的刺激而疼痛,下半身還是毫無知覺。
我甚至都感覺不到任易幫我清理身體裏的汙穢。
“這裏什麽時候劃的?你都不告訴我。”任易定是為了避免尷尬隨口找了個話題。
我努力的欠起身,看到左邊小腿上劃了長長傷口,看樣子很深。還在流血,是新傷。大概是逃回來的途中劃傷了。
“我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開玩笑啊!這麽深的傷口……你……你的腿沒知覺?”他結巴了起來。
“不,有,當然有。”我不想他太擔心了。
“這樣……”他繼續幫我清洗。我實在支持不住的又要睡去。
“你還騙我!”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叫道。
“什麽?”我疲憊的張看眼睛看他。
“你根本就沒知覺!你連膝跳反應都沒有!”他看著我,眼睛都紅了。
“任易,任易。我想……休息兩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