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一手用力一拉一扯,原本就寬鬆的衣袍一下子就被扯了開來,露出雪白的半身和殷紅的小腹。

沈文遠麵色羞赧,又氣又惱,可是也知道楚應鐸是要給自己包紮,也就不再掙紮,乖乖由著他弄。

見人不再亂動,楚應鐸也就鬆了他的手,起身脫了自己的鎧甲,解開紅袍,從墨綠色裏衣上扯了一大塊緞子下來,小心翼翼地一圈圈纏上去。每次手繞到他背後,他都小心著不要讓自己的身體碰到小腹上的傷口,直到最後一圈繞完,用力一係。

“嗯。”那人不禁呻[yín]了一聲。

“疼麼?”楚應鐸關切地抬頭看著沈文遠的臉,一如每次他被欺負之後,他為他包紮一樣。

“不疼。”沈文遠也一如既往露出溫柔的微笑,用銀鈴般的聲音安撫著為自己擔憂的心。

第二十九回

楚應鐸仔細地為沈文遠把結打上,又把扯開的衣袍重新理好,為他係上帶子。他起身退後一步,看了看沈文遠,一身素白染血的九重薄紗下,隱隱可見墨綠色環在腰際。

楚應鐸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趕緊低頭把裏衣胡亂理了一下,係上紅袍,又轉身把金色鎧甲穿好,回到沈文遠身邊。

“王將軍,文遠就交給我吧。學館那邊臨時派了戚叔忠去,恐怕會出事。我既然已經背叛了爺爺,也就隻能跟著文遠走下去了。”楚應鐸看了一眼驚訝的沈文遠,向王武才伸出了手。

“什麼?戚叔忠在學館?他不是該在城門口等湘東王世子麼?”沈文遠一急,又牽動了傷口,不禁疼得彎腰。楚應鐸趕緊上前抱住他,一邊製止他的亂動。

王武才讓開一步,對沈文遠解釋:“是不久前臨時決定的,不過秀娘已經將消息帶給公子,公子一定會安排好的,文遠公子請放心。”

誰知聽了這話的沈文遠非但沒有安心,反是眉頭一皺,柔唇緊咬。

“不好!公子要出事!”

沈文遠眼神一緊,趕緊對王武才說:“王將軍,請你即刻帶乞活軍和未受傷的學子進宮,公子在弘毅閣,他們會給你指路。”說著眼神一指旁邊的白衣學子,“文遠和應鐸行動不便,稍後馬上趕上。”

“好。”王武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既然是沈文遠的命令,又是保護公子,他也就馬上帶著人趕過去了。

“文遠,怎麼了?”楚應鐸不解。

沈文遠歎了口氣:“本以為兩學都是你負責的,所以並沒有派很多人馬來。不過,如果戚叔忠在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沈文遠說完,盈盈地注視著楚應鐸。“其實公子早就看出來,你和他們不一樣。”

楚應鐸心中一動,他沒有想到,原來那個鍾儀公子,竟是個如此細心而溫柔的人物。

“那你說公子有危險,又是怎麼回事?”楚應鐸繼續問。

“唉!”沈文遠一邊示意楚應鐸邊走邊說,一邊為他解釋,“文遠雖和公子沒見過幾麵,不過卻大概猜得到公子的心思。想必,他是把本來安排在弘毅閣保護自己的人調到學館那邊去了吧。”

“什麼?”楚應鐸大吃一驚。

沈文遠腔調不改,仍是慢慢地說:“否則,戚叔忠會對一學館的寒士做什麼,誰都不知道。而淩雲宮的人,公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動的。”

楚應鐸明白,陛下的安危自然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不過,為了我背叛你爺爺,你可真想好了?”沈文遠莞爾一笑,溫柔地看著正扶著他一路向皇宮走的人。

“唉!”楚應鐸也正在心裏糾結,自己一時衝動的決定到底是否正確,不過,隻要能保住沈文遠的命,怎樣都好吧?

“反正做已經做了,反悔也晚了,先去救公子再說吧。”

“嗯。”

星河燦燦之下,他攙著他,迅速向皇宮走去。

公子,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淩雲宮。劉禹好不容易殺出重圍,急匆匆進宮內,卻發現偌大的宮中冷冷清清,隻有戚仲行一個人呆呆地立在禦塌前,手裏握著出鞘的劍。

“大膽狂徒!竟敢——”劉禹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卻在看到禦塌的同時驚得一晌無話。

禦塌,竟然是空的!

怎麼可能?自己明明親眼見到陛下進了淩雲宮再沒出來,而這淩雲宮也隻有一個大門,再無其他出口。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這……

顯然戚仲行也是和劉禹一樣的困惑,不過一發現劉禹站在身邊,仿佛出自本能般迅速抽劍砍來,劉禹一個閃身躲過,馬上抬劍應對,一時兩個人又扭打起來,完全沒時間去思考其他事情。

陛下,你到底去哪裏了啊?

弘毅閣內,兩個紅衣小官一左一右壓著楚如悔的肩膀,地上是還在泛著泡沫的毒酒和酒杯的碎片。

戚肩輿一臉陰險地壞笑:“楚大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說著跟身邊端著白綾的小官一使眼色,那小官就一手拿了白綾,顫顫巍巍地向楚如悔走去。

“公……公子……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