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段(1 / 2)

候的月亮,一隻手都遮不住。”

蕭雲朔輕輕一笑,伸手抓了他的手拉下來放在懷裏:“那是因為如悔長大了呀,手也變大了。”

自己的手被他拿在手裏捏著玩著,楚如悔也不管他,隻有淡淡的聲音繼續回憶著往事:“小時候總盼著快點長大,以為長大了就可以不受欺負,可以保護別人,還可以給母親報仇。”楚如悔聲音停了一下,隨後又繼續說道:“可是長大後才知道,原來人有那麼多的無奈,那麼多的痛苦,那麼多的不舍,倒是小時候好些,可以什麼都不用看,什麼都不用想。”

蕭雲朔轉過頭來看著楚如悔的臉,楚如悔也把目光從月亮上移下來望著他,兩相凝望之間,蕭雲朔抬起一手撫上他比月亮還清貴無暇的臉頰,然後一傾身,唇吻相接。

“那就把眼睛閉上,什麼都別想。”

蕭雲朔低聲對楚如悔說道,然後繼續去吻他的唇。

楚如悔今晚出奇的乖,竟毫不抵抗,隻把雙手垂在身邊,任他抱著自己親吻。過了一會兒,蕭雲朔情緒上來,一邊吻得他喘不過氣來,一邊兩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楚如悔受不住了,便一手將他輕輕推開,蕭雲朔見他低垂著眼微微喘著,才知道自己有點過了,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心情好一點……”

楚如悔抬眼看了看他已經漲紅的臉,又垂下眼睛,輕聲說道:“進屋去吧。”

“嗯。”蕭雲朔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楚如悔推了他起來,便起身向東宮內走去,蕭雲朔跟在他後麵進去,然後轉身看了看周圍沒人,便輕輕將房門關上,門閂“哢”地一響。

隨著這一聲脆響,宮外樹下一個身影猛地一抖,握緊的拳頭狠命一敲。然後隻聽見匆匆離去的腳步,樹下再無人影,隻有樹皮撲朔朔落了一地,上麵全是血痕。

第二日,眾將軍一夜洞房花燭後來與陛下和公子辭行,誰知眾人齊聚一看,獨獨不見劉霸賢。

“奇怪,我昨晚上還看到他呢,怎麼今兒早上就不見了?”王武才疑惑道。

“好像是西南有急報,我天亮前在馬房看到他,聽他這麼說。”劉禹解釋道。

段暉心裏納悶:如果是西南有急報,為何我不知道?然而既然劉霸賢如此說,想來是有不能說的理由,自己還是別戳穿他為好。於是段暉也保持了沉默。

眾人聽見如此,也不再多心,一一拜別了陛下和公子,紛紛踏上歸程。

第七十二回

此後兩年,江山無事。

神秀十七年八月五日,宇文克以宇文盛、阿肱那等三人竊取吐壁朝廷機密為名向蕭雲朔要人,蕭雲朔知道他不過是挑釁滋事,便回複拒絕了。

神秀十七年八月十一日,吐壁二十萬鐵騎列陣水邊,宇文克又向蕭雲朔要三人首級並金玉珠寶無數,朝廷驚恐,陛下震怒。於是光武殿上,蕭雲朔召集群臣商議對策。

“必然要打!難道咱還怕他不成?”王武才氣勢洶洶,一臉殺氣。

“吐壁已經大軍壓境,我若再退縮,不僅會讓吐壁蔑視,更可能導致西南藩屬的叛離和國內百姓的動搖。為今之計,隻能戰,不能和!”楚應鐸也如此認為。

“而且就算我們以三位將軍的性命和金銀珠寶換取了暫時的和平,吐壁見了好處,下次也還會再來。既然這仗早晚都要打,何必先自損財富,又傷了將士之心?”沈文遠聲如銀鈴,卻是言之成理,叫人信服。

蕭雲朔聽了眾人的意見,其實心裏也是出兵的打算。然而楚如悔一直低頭不語,卻讓他心裏略有猶豫,於是便問向他道:“關於對吐壁是戰是和,如悔可有什麼意見?”

楚如悔依然靜靜地立在朝堂一角,一身白衣青衿仍是纖塵不染,眉宇間的英氣卻已被不安取代。蕭雲朔知道,自從他受禪以來,楚如悔眉宇間就一直彌漫著這股不安。雖然他不清楚這不安的來源,但既然能讓楚如悔不安到這種地步,想必是關係天下存亡的大事。

楚如悔抬起目光,慢慢地掃了一眼朝上眾人,最後望著蕭雲朔,略一垂眼:“如悔以為,可以一戰。”

眾人一聽楚如悔說了可以戰,頓時信心大增,然後情緒激昂地討論起戰略戰術的細節。

待眾人散去後,隻剩了蕭雲朔和楚如悔兩人。蕭雲朔走到他身邊,拉了他一起坐下,然後注視著著他的眼睛說:“你剛才為什麼要說謊?”

楚如悔一動,依然垂著頭不回答。

“如悔,看著我。”蕭雲朔將手輕輕地按在他的肩膀,柔柔地說。

楚如悔慢慢把頭轉過來,看著他。

“你覺得這一戰很危險嗎?”蕭雲朔問道。

楚如悔輕輕歎了口氣,答道:“若是知道危險倒簡單了,隻是我心中總是不安,覺得我們該收手了,不能跟吐壁打。可這到底隻是我的直覺,究竟是吉是凶,我也沒有依據。”

我不能以我這沒有依據的不安,來動搖你的軍心。

蕭雲朔笑笑,安慰他道:“如悔向來心思縝密,事必躬親,現在大虞地廣人雜,如悔沒法再像以前那般了若指掌了,感到不安也是正常的。你不要想太多,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