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段(2 / 2)

更何況,這話若是洛甘棠說出來還能溫和些,被杜宣木一說出來,就好像直接判了死刑一般。

杜宣木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有字字擲地有聲,不容置疑,範東逸張大了嘴,驚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臉色也跟著白了一白,怔忡半晌,才道:

“醜時?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洛甘棠笑道:“我們來時耽誤了些時間,現在離醜時還差一刻多鍾。”

範東逸駭然道:“二位此番前來,便是要告訴我這個麼?”

杜宣木冷笑一聲,道:“我們既然來了,醜時你便死不了。”

範東逸好像被嚇傻了,杜宣木說了這句話,他才終於明白過來,頓時受寵若驚道:“原來竟是前來搭救範某的,多謝二位!”

“還沒到醜時,搭救說得未免太早,”洛甘棠搖了搖頭,笑道,“我們來隻是想捉住凶手罷了。”

範東逸忙道:“是,現下範某要做些什麼?”

“你隻管研究你那些古董,”杜宣木冷冷道,“那人若是來了,你莫要亂動,莫要拖我們的後腿就好。”

範東逸連聲應著,忙抄起桌上一隻瓷瓶,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洛甘棠看他緊張的樣子,不禁暗自竊笑,再看杜宣木,竟還一副冷淡的模樣,不由道:“小杜,自從剛才我們從酒館出來,你的心情就好像很不好。”

杜宣木看都不看他,嘴上卻否認道:“沒有。”

“你敢說沒有,”洛甘棠皺眉道,“我一路上說話你都愛答不理的,難道因為我沒讓你去救嶽夫人麼?”

“不是。”

杜宣木搖了搖頭,終於抬眼看他,漆黑的眸中光芒一閃,欲言又止。

洛甘棠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杜宣木竟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養起神來。

洛甘棠頓時無奈道:“我這回真猜不出你的心≡

杜宣木點頭道:“有點。”

“我也有點累了,再玩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洛甘棠眯眼一笑,轉向範東逸,道:

“龍閣主,雖然我不知道你把範老板藏到哪裏去了,但你肯定殺不了他了,這遊戲你輸了。”

範東逸下意識環顧四周,一臉空白地皺起眉,努力想了許久,遲疑道:

“洛門主是說……那人來了?”

“莫要裝了,我們還有急事,沒工夫跟你耗下去,”杜宣木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龍閣主,高明的易容術,不知可願意讓小杜一睹真容?”

範東逸死死地瞪著他看,看了許久,突然哈哈大笑,抬手將那隻花瓶“啪”地摔在地上,大笑道:

“這花瓶我看了一刻鍾,怎麼看怎麼是假的,可算能摔了它了!”

他不僅神態變了,聲音也變了。

沒有賭場老板的扁音怯弱,更多了習武人的沉穩中氣,與江州鏢局那夜,二人聽到的男聲別無二致。

毫無疑問,正是這幾日他們一直在找的龍翔閣主。

洛甘棠與杜宣木相視一笑,洛甘棠又道:“龍閣主,別來無恙?”

“無恙?”龍翔哈哈笑道,“將死之人,如何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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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9.新仇舊恨 ...

唐門毒流火。

杜宣木和洛甘棠已知道他身中奇毒,此時被他提起,不禁黯然。

龍翔一邊說著,一手撕去易容,又扯去了外層偽裝的衣物,露出的竟是純黑的夜行衣。

他一眼看去大概四十歲上下,相貌五官端正剛毅,劍眉高鼻,目光如炬,隻是形容憔悴瘦削,臉色發紅——很不自然的紅色,像是著了烈酒,實際卻是毒性使然。

看著手裏一張人皮麵具,龍翔連連搖頭,抬眼問道,“你們之前與範東逸可有交情?

二人異口同聲道:“沒有。”

龍翔詫異道:“你們既然不認得範東逸,又如何知道我不是範東逸?”

洛甘棠笑道:“我們猜到龍閣主會易容術,所以來之前便合計過,在這個賭坊中見到的人,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龍閣主你。”

龍翔更詫異了:“你們知道我會易容術?”

杜宣木點了點頭,道:“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