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亭旭和耿毅走進一間空屋子,娃娃和耿霜默契的停下腳步留在了屋外。
“霜哥哥。”娃娃仰頭笑的燦爛,看著耿霜,“上次我送你的那個小木偶還在嗎?”
本來如同他名字一樣滿麵冰霜之色的耿霜在娃娃露出燦爛笑容後,放柔了神情,溫和的點頭:“嗯,在。”說著,從懷裏中掏出一個木質人偶。
看著那個人偶,娃娃笑的更加燦爛,然後關心的看向耿霜:“霜哥哥,傷好了吧。”
他與耿霜相識,是在去年,偶然在一個村莊的小樹林外遇到的。那是耿霜一身傷的昏迷在了樹林的小道旁,被娃娃帶回了他們零時住的房子,然後救了回來。接著耿毅帶著人尋了過來,在看到他們救了耿霜後,再加上彼此交談甚歡,耿毅就索性與楊亭旭成了忘年交。而他與耿霜也成為了好朋友。
這次來到揚州,一時楊亭旭本來就想要帶著娃娃下江南玩玩。二時,應耿毅的邀請,聽耿毅的話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了揚州。
“好了。”耿霜請勾起嘴角,摸了摸娃娃的腦袋。
屋內,耿毅在點燃了照明用大蠟燭後,關上了門。神色間從剛才的輕鬆變成了嚴肅。
“耿老哥?”
小聲的走到楊亭旭作為的旁邊,顧不得上下尊卑的坐下,然後刻意壓低了聲音說:“我飛鴿傳書給你的信看到了嗎?”
疑惑的眨了眨眼,楊亭旭也嚴肅了表情,刻意壓低了聲音:“收到了。可是……那應該不嚴重吧……”
耿毅聽著,表情漲紅:“嚴重!怎麼不嚴重!”隨後猛地發現聲音過響的壓低下來,“信裏說的隻是小小部分。我發現……”
耿毅左看右看,仿若生怕別人偷聽,然後湊到楊亭旭的耳旁:“他與外族勾結……”
楊亭旭一驚,低叫:“耿老兄,這罪名可大了。你能夠確定他是真的?”
“能!”耿毅低叫,“這消息可不是我琢磨的,那可是府尹大人琢磨出來的。”
“……”
許是看出楊亭旭一臉不信,耿毅開口說:“我上次飛哥傳書給你的時候,我還隻是純粹覺得那人做生意不厚道。你說一個好好的爺們,開什麼不好,偏偏開青樓,還什麼人都收,男的女的,中原西域的都收。弄得附近的人都知道揚州出了個青樓,本來那些人就覺得揚州是煙柳之地,這下好了,更加出名了。後來,那人舉辦了花魁比試,惹得各地的青樓都會在那段時間派本樓花魁來揚州,弄得揚州烏煙瘴氣的。”
耿毅說著,皺著眉頭,抬手在鼻前揮了揮,一臉厭惡:“之後啊,那啥花魁還每次都被那人的青樓給中了,原因是他家青樓有西域的姑娘。將一幹流連煙柳巷的男人給迷得眼睛都找不到其他地兒了。這事情到這裏還好,和我們這些做正經生意兒的人沒啥關係。他們想要撒錢給那些人,就撒了。偏偏那個人做了青樓生意後,開始涉及其他行當,每次談生意,都是在青樓裏,還次次讓他樓裏的人陪著談。結果次次談成功,鮮少有不成功的。而且談的條例啥的要比行當中默認的便宜。”
說著,耿毅停了停,拿著茶杯喝了口水:“價錢便宜了,照理說應該會出些好貨吧。那人還偏不,盡出現殘次品,偏偏他涉及的行當都是揚州有名的行當,比如胭脂,比如絲綢。現在啊,弄得外地人聽到揚州絲綢,都皺著眉頭不肯買。弄得我們這些老商家苦不堪言。到這裏,你在信裏也看到了。我找你就是想讓你幫忙將我們這些老商家的存貨買到外地去,你是我老弟,你賺錢總比給個外人賺要好。而且你厚道,前幾次我們賣給你的絲綢賣的都比我們本莊的好,而且你說的價錢也厚道。”
“本來我讓你來,也就是這件事情。但是在我送信給你的沒幾天,那個花魁比試就開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被一個刺史看中了花魁。接下來的日子……唉……”耿毅歎口氣搖搖腦袋,“苦不堪言呐!”
“老哥怎麼了?”楊亭旭關心的問。
又歎了口氣,耿毅繼續刀:“那個刺史沒幾天就被那個花魁迷得神魂顛倒,將什麼事情都跟那個花魁說,還任由花魁的指揮,幹起了壞事……”
“怎麼說?”
“這事情,我本來是不知道的。直到前幾日府尹找上門來,問我有沒有辦法壟斷絲綢行業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人指揮著花魁讓刺史將官銀什麼的放在了絲綢內,由他弄到塞外去。而且那人確實弄了上好的絲綢,但是將這些絲綢統統都偷運到塞外去,然後再從塞外雇傭幾個漢人賣回中原來。”
說著,耿毅又是四處看看,再湊到楊亭旭的耳旁:“聽說是用於籌集軍餉。”
“你確定?”
“這哪有確定不確定的。”耿毅歎氣,“這事兒就算不是,那廝搜集那麼多錢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說了府尹讓我們做的,也不過是壟斷絲綢行業。”
“可是兩年前出台的官榜說,為了促進商業活動,不是禁止壟斷行為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每個官員都收到過密旨,說是當一方壟斷行為出現後,官員可以扶持其他的壟斷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