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大巫公停下了笑聲,臉色異樣的看著三人,蕭雲逸還以為是大巫公聽到有條件要放過他們。
理了下思路,之前想的那些是不能再說了,現在他隻有把態度放到最謙卑,才有可能活著走出這裏。
“我們族長說:如果蠻人能夠將寒夜留在這片大地上,將來若是功成,一定會為蠻族正名,允許蠻族的人自由往來帝國。”蕭雲逸自以為自己提的條件很是優厚,在他的印象中,蠻族一次次的衝擊南疆防線,不過就是想要回到帝國而已。
隻是,他沒有想過,其實蠻族不但想要回到帝國,他們還要做主人。更重要的是,“我們回來隻為報仇。”大巫公的話剛說完,蕭雲逸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蠻族從來不被別人所了解,我們是活在過去,活在記憶裏的人,因為記憶的血腥,所以生而為蠻,我們從來不認為回歸帝國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們回去隻是順勢而為。”
“你們根本不了解蠻族,就來到這裏大放厥詞,不覺得是笑話嗎?”大巫公看著剩下的瑟瑟發抖的兩人,突然間沒有了興致。
蠻族為什麼而存在?活的越久的蠻人越清楚,他們為什麼信奉強者為尊?隻是因為蠻族不要廢人,蠻族全民皆戰,每個人都是強大的戰士,弱者早已被淘汰。
為什麼會有這麼血腥的法則?因為弱者沒有資格在疆外的蠻荒之地活下來。
蠻族之人是這個世上最堅強的人,他們隻有流不完的血,沒有淚。他們隻有走不完的路,沒有累。所有蠻族人都在向著一個目標努力,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這個目標是什麼,但是他們都知道,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就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看著已經癱在地上的兩人,大巫公麵無表情,對他來說,寒夜從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但是他身上所擔負的責任,是他看到的希望所在。
千百年的曆史來看,無論皇族怎樣的衰弱,無論帝國怎樣的千瘡百孔,隻要那個人還沒有死,那麼皇族就依舊不可動搖。
而寒夜這個小人物要做的,就是連他都不敢想的事,殺了那個人。
說起來很簡單的事,可是他能走到哪一步呢?
大巫公不了解寒夜,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一個入神境的人,這樣的人雖然看起來強大,但是一個人畢竟無法扭轉大勢。
直到,蠻族的祖器上印出那個血色的名字,血色的寒,血色的夜,就像是一場潑天大禍,降臨在蠻族身上。大巫公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但他知道出現這樣的事,一定是蠻族和那個叫寒夜的敵對了。
逆天改命他做不到,但是改變一些事情的走向,大巫公還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祖器提前預警之後,大巫公就開始著手調查寒夜,隻是這個人的消息實在太少。
這一次聽到三大家族的人來蠻族,知道寒夜一路南來的他,就已經猜到了這些家夥想要做什麼了,如果真的和他們交易,那麼一片血色就會降臨在蠻族大地上。
大巫公揮手,地上泥土翻飛,三個人全部被埋在了地下,不一會的時間,此地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大巫公閉上眼,又想到了那日所看到的大預言術,神血莫名其妙的就複蘇了,神秘的生物又開始降臨,祖器示警,這一切都無不在說明,帝國,甚至大陸上將要陷入一場大亂,而蠻族會不會成為這次大亂的既得利益者,他不知道。
不過,天下大亂對於永遠處在爭鬥的蠻族人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機會。
“蠻族,應命而生,逆天而猖。對於蠻族來說,最想要不是回到帝國,而是毀滅帝國,包括殺光帝國所有人。”
“重新做主人是很重要,但是在報仇麵前就有些不夠了。蠻族想要重新站在帝國疆土,隻是想要報仇。”
“不是某一個人的仇,而是一個族的仇。蠻族人的仇,要用所有敵人的血才能洗淨。”
大巫公喃喃,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