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早爬起來,不會是鬆子先生今天要來吧?”
“啊,差點忘了!”程嫡一跺腳,忙要走,突然又轉過身來,“等會兒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就這麼說定了,等我電話啊。”
“好。”肖凜揮著手送她。
慢慢的,傅明泉又跑了過來。
自從那天她現身說法演示了一遍女監生活後,她發現肖凜對她有了一點點改變。
寫信的人大概不太會去記住傳遞的橋梁會有多高有多少橋孔,她的心思一定全部都用在那些不確定的可能上。對於這種情況,傅明泉心裏明白,所以肖凜即使在知道她是誰後眼裏還會有一點疏離,她也可以理解。換作是她的當初,不是也很不以為然麼。那晚肖凜跟她說對不起了。聲音很真誠,也透著了些敞開心懷的先兆,這一點,就足夠傅明泉高興了。
她想幫助肖凜,至少應該從走近女孩的心開始吧。
而後來,肖凜便經常出現了。有時候是周末,平常也來,大部分時間是晚上,白天偶爾出現。肖凜來了後倒從沒有拉著她要求她講女監裏的事,而常常是帶著一本書,或者幾包零食,似乎隻是為了消磨時間而已。
多來幾次,沉默著時總會有些尷尬,傅明泉無奈,就在店裏添置了一套音箱,然後隨便買了些光碟,一盤一盤地轉放。
慢慢的兩人可以聊些其他的內容,一次傅明泉無意說到曾經在小操場上的那一瞥,肖凜想了半天,大致認為是自己。
應該是去程嫡那裏過夜的第二天吧。
知道傅明泉每天都會去晨練,肖凜便想到那天在街邊的慢跑。
“明天我早點起來,過來和你一起跑步吧。”
肖凜的決定讓傅明泉微驚,她也知道了些肖凜現在的情況,知道她不是很方便到這裏來跑步,所以便直搖頭:“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跑的。”
“沒事,我隻是,”肖凜略低著聲音說,“想跟在你後麵跑跑而已。”
傅明泉怔忡之間,似乎明白了她的那句話,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就這樣,很奇怪的,兩個人開始相約在小操場上跑步。
再次看到肖凜跑步,傅明泉依然驚豔。跑步這個無聊無趣的動詞變得極為生動,女孩在跑的時候,身上仿佛都裹著一層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向前的姿態。
“她可以輕輕鬆鬆地跑一萬米……你不知道,整個操場上,她就是焦點……”
傅明泉看著肖凜輕鬆地跑步,腦子裏不由浮現了柴靜歡曾經說過的話。柴靜歡是否會想到她現在依然還是肖凜的焦點,而自己也如願的見到了這個女孩。
似乎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開始想著如果能見見這個女孩就好了。
可是,見了以後呢?
肖凜跑步的姿勢似乎是在告訴自己,前方的路無論多麼難走,她都會以這樣絕對的毅力耐心去跑完全程……
可是如果前麵根本就沒有路呢?
傅明泉眯起眼,並沒有忘掉柴靜歡曾經說過的種種。她到底是真的不再喜歡肖凜,還是隻是一個借口——在這之前,她也曾確信柴靜歡肯定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女孩了,而見到以後,她也有在想,為什麼,這麼好的女孩柴靜歡不要了?
而如果柴靜歡真的不要肖凜的話,肖凜該怎麼辦?似乎想不出任何辦法轉換這個女孩的心意,因為要與她強大的內心相抗衡,不知道需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應該,要比她更強大,也許,不單是需要一輩子始終追隨才能實現的吧。
看著程嫡的背影,肖凜給傅明泉做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