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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也是個很強大的人。”傅明泉隻好又說,“她會保護好自己的。”她想了想,終於還是把自己很早以前的疑惑借勢問出了口:“肖凜,為什麼你高考前有幾個月都沒有來信,和柴靜歡的信有關嗎?”

肖凜終於動了,像是想起了很多東西,頗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倚著櫃台低聲說:“那些信……被我媽扣了。”

“啊?”傅明泉愣了一下。

“很奇怪,”肖凜又有些煩躁地揉著自己的頭發,然後沒頭沒腦地補了一句,“坐在一起吃飯都坐不住了。”

傅明泉想了想。今天肖凜能主動提起那封信的事,是不是意味著她願意向她講些那些來信裏看不到的東西?這是個了解肖凜的機會,傅明泉直覺的認為不能放過。她這才真正放下手裏的事,把電腦關掉,然後拿了凳子出來。

“來,坐下,慢慢說。”

第十章

肖凜與傅明泉兩個人就這麼靠著櫃台,聊了起來。

“我給你寫信,其實我家裏人都知道。”

“嗯。”傅明泉點頭,看起來肖凜和家裏不是一般的坦白。

“在我媽知道我有往裏麵寫信後便和我有了約定。她可以不管我非要做的事,但是這些事都絕對不能影響我的學習成績,所以允許我寫信,但要通過她的手寄出才可以。”肖凜眯著眼,眼前仿佛還能看到曾經的那次商討,既便是為著這樣的事情,她的親愛的爸媽也沒有如何利用父母身份來強壓她,而是擺在同一個台麵上交換條件。

可是,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糟糕了的呢?肖凜心裏也充滿了無力感。

“因為信裏內容不可以寫得太出格,所以內容我也允許她看。也就是說,一直以來,信到你的手裏之前,都被我爸媽看過的。”

傅明泉還是一時無法想象那樣的情景,隻能說這家人相互之間的羈絆太深了。

“後來,我就收到了柴靜歡的信。”

肖凜的臉上有一瞬間綻放了笑意,而花開一霎,枯萎的過程卻漫長而充滿了折磨。

“那是一信拒絕信、訣別信,什麼都好,總之,是最壞的內容。”肖凜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女人真狠啊,真狠。”

傅明泉很想問信裏寫了什麼,可是如果再讓肖凜回憶一次信的內容,應該無異於再用刀狠狠地捅入她的心髒吧?傅明泉不忍,於是依然沉默著。如今她在做一個傾聽者,其實這何嚐不是她一直扮演的角色。隻是這樣的時間裏,這樣近距離的麵對麵,這樣的肖凜說著那那樣的往事,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從我把我和柴靜歡的事告訴家裏人起,我就從來沒有對她們隱瞞任何的事。所以這信,也給了她們看。”肖凜微聳了下肩,“我知道她們心裏很複雜,所以當我繼續回信的時候就應該能想到她們心裏是更複雜了。”

“但是,你知道嗎?”肖凜看著傅明泉,“我怎麼都想不到,我媽會扣下我寄給你的信,從三月到六月,一扣著。”

傅明泉屏息,腦袋裏同步閃過很多假想的畫麵。就算再怎麼執意追索,肖凜的爸媽也還是看不下去了嗎?明知道肖凜把信看得那麼重要,卻依然果斷的截下那幾封信來。可是,為什麼?

“直到高考前,我才無意中知道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柴靜歡的信時,我既不絕望,也不傷心,隻是一如繼往,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我媽扣下了那幾封信,卻讓我離奇憤怒了,”肖凜呻[yín]了一聲,抱著腦袋,“我從沒有和他們那樣大吵大鬧過,說是整個家都翻了過來也不為過。”

“而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