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過後,痛定思痛的肖凜最終還是決定,依然當一切沒有發生,斷了的信要再寄,斷了的時間要繼弦。
所以從入學起,肖凜便開始自己親自發信了。
可是和家裏的關係,卻依然沒有太多改善。
傅明泉的反應,在那麼一瞬間,讓肖凜想到了許多,她站著發了很久的呆,突然感覺疲憊洶湧襲來。最後,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算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傅明泉施施然站了起來,將肖凜送出門外。她看著肖凜像是失了魂一般往前走著,然後突然轉頭看了看。
傅明泉心中一動。對麵是一家賓館,賓館裏有一座圈起的小山,別具特色。
肖凜雖然看了幾眼,卻依然還是回了學校。傅明泉沿著剛才心中所想,隨即打了個電話給弟弟,她本想問弟弟知不知道肖凜爸媽的名字,可惜弟弟並不知道。不過傅明泉還是想去賭一下,所以她關了店門,去了那家賓館。
肖凜的苦惱她有看到,而做為父母為兒女所做的事,她也想了解一二,所以她沒有及時對肖凜安慰什麼,她想這個時候肖凜要的應該不隻是安慰而已。
如果說以前她是個任性的自由散漫的人,那麼現在,她至少學會了從各個角度去考慮事情。隻是獲得這種經驗的過程,是誰人也不想的。
這家賓館環境幽靜,大堂不大,中間挖有一個水池,有色彩絢麗的鵝卵石和一些閑散遊弋著的魚。
前台是兩個衣著得體的女孩,即使現在是晚上,依然保持著良好的精神狀態。傅明泉湊過去,她們便立即展開甜美的笑容。可是當傅明泉手裏比劃著說出肖凜爸媽的外貌特征時人家還是不由沉了沉臉色。
“對不起,如果您說不出名字的話,我們不能幫助您。”
傅明泉歎了口氣,現在怎麼辦?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一間一間去敲門吧?傅明泉索性橫下一條心來繼續在前台磨蹭,直到其中一人心軟了下來答應幫她打個電話上去問問。
“我隻說一句話,如果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馬上就離開。”傅明泉連忙保證。
前台小姐隻好在登記薄上找到那個今天入住的姓肖的客人,然後往房裏打了個電話。
電話轉移到傅明泉手裏時,人家還瞪了一眼以示提醒。
所以傅明泉隻好忙對著話筒說:“對不起,我是肖凜的朋友,請問可以見你們一麵嗎?”
好一會兒後話筒裏才遲疑的傳出一個男聲:“咦?肖凜的朋友?”
傅明泉心一涼,莫不是剛才肖凜看這裏一眼隻是活動下脖子?可是也不會正這麼巧呀,這不是有符合的信息麼。
話筒裏隨即又傳來一個女聲,幹脆利索:“608,你上來吧。”
傅明泉這才長出一口氣,將話筒交還前台:“608,對不對?”
前台小姐點了點頭,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站進電梯裏的時候,傅明泉手裏終於出了點汗。馬上要見的人,便是當初幫肖凜拍那張照片的人,以及幫肖凜拿著卷尺的人,那時那一家人該是何等的和睦。
敲了門,門被很快拉開,確實是今天看到的那兩個人。
“阿姨好,叔叔好。”傅明泉打著招呼,一邊往裏走。
開門的是肖媽,她合上門,然後一直打量著這個自稱是女兒朋友的女人。
年紀上,一定不是肖凜的同學,可是在這個時候能找到這裏,除了大膽,又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肖媽突然覺得口很幹,忙點著頭算是回應了傅明泉的話,一邊手上卻是去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