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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柴靜歡為什麼突然要寫那封拒絕信,卻也想告訴對方這種情守到這裏,已經足夠了。
可惜千算萬算沒算進肖爸這張大嘴巴,當信一封接一封的扣下後,肖爸心裏仿佛壓住了巨石,不掀不快,不吐不快。
便是又一次的討論這種做法的得失時,肖凜聽到了她們的爭論。
結果,便是一場冬害般的災難。
爆發時像雹子,乒乒乓乓一頓亂砸,然後,就是下雪並且終年不化。沉寂,埋蓋了一切的沉寂。
想到那時,肖媽現在還會打個寒戰,而肖凜的高考失利反倒不再成為重點,人生漫長,已經無奈於已然錯過。
再後來,持續冷戰,直到肖凜於九月開學離開家,冷戰變成了遠距離作戰。距離遠了,總是無可奈何,肖凜不太回家,甚至包括第一年的暑假。
而這是第二個暑假了,之前打電話肖凜已經表示不回去了,肖爸肖媽無奈,隻好親自出馬。打電話,總是可以隨意掐掉的,人既來了,總不會這麼好打發。
說到底,關係惡化到這個地步,誰都有些急了。
快兩年了卻一直沒有軟化掉的關係,突然之間就冒出了這第三個人。
對於傅明泉,說熟悉,曾經每個月都要見一次她的名字。發信的時候肖媽也總是在嘀咕,這有用嗎?這個女人會幫忙傳話嗎?她會怎麼樣看待這種傻傻的行為呢……
而其實也是陌生的,所以坐在了對麵,卻不知從哪裏說起。
場麵一時冷掉,傅明泉牢牢記得自己的此行任務,所以便率先開口。
“我聽肖凜說了一些,你們的關係現在有些不是很好,所以我想來問問。”
“問什麼?”肖媽並沒有因為肖凜將家事宣於外人而不舒服,倒是好奇對方想要問的內容,這樣的話,大概也能了解一點這個人吧。
“柴靜歡是知道我在收肖凜的信,有機會我也會將肖凜的狀態告訴她,可是她並不很在意。”傅明泉並沒有太多斟酌,大概隻因麵前的人不是肖凜,“其實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寫信給肖凜,所以猜不透後來肖凜沒有回信的舉動。現在當然知道了是因為你們的介入。那麼,到底為什麼你們到那時才有那種舉動?”
肖媽沉默了會兒,苦笑了:“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會當爸媽,女兒在長大,也在變化,我們跟也跟不上。沒有辦法阻止她,隻是希望她少受點傷。柴靜歡既然一開始沒有正式的拒絕肖凜,想必和我們的想法是一樣,讓時間來說話。可是她突然寫信,太無情了,我受不了!後來,和肖凜吵架的時候,發現竟然讓她渲泄了很多情緒。她心裏也是苦的,又不肯多說,壓得久了哪裏受得了。再堅強,可總是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想來想去,不是我們,又會是誰呢?”
傅明泉漸漸聽得愣住,眼睛居然要命地有些溼潤。
“想辦法和她吵一吵,讓她丟掉一些東西,原本想法是好的,可惜到後來就真的弄僵了。”肖媽歎氣,“我也不知道別的家庭是什麼樣,反正我家十幾年的內戰都在這兩年集中使用了。真希望,馬上就用光。”
“嗯,”傅明泉輕輕地說,“馬上就用光了。”
肖媽一怔,心跳都快了。她忙問:“什麼意思?”
“我會知道這些,自然是肖凜來告訴我的,她肯告訴我,當然應該不隻是讓我知道,總會希望我做點什麼吧。可是她那麼驕傲,就是不說,我隻好自己理解了。”
肖媽頓時激動了,猛地抓住了肖爸的手,用力地掐著。肖爸到此也沒吭一聲,倒是樂嗬嗬地任肖媽使勁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