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殺傷力卻很大,傅明泉靜靜地回視她,那種挑釁的目光她見得多了,反倒能冷靜下來。而反駁這種話最有力的,莫過於平淡的反問回去,於是傅明泉點點頭,問她:“問得好極了,我也想知道我是她什麼人讓你把喝醉了的她送到我這裏來。”
江圖圖一愣,反而甜甜地笑了:“這個問題,還是交給肖凜自己去煩惱吧,我走了。”
江圖圖走後,傅明泉關了店門,上了樓。
肖凜正霸占在她的床上,睡得貌似香甜。不過她知道,這女孩滿心隻有那句歌詞,夢裏大概也無法擺脫。
傅明泉打開折疊床,拿來被子枕頭。不想像小說裏一樣,在對方看不見感覺不到的情況下癡癡地看著這張睡顏,反正已經印在腦子裏,早點睡覺,倒是看看能不能在她的夢裏逮上一回。
可惜,一夜無夢,倒有可能是肖凜在側,十分安心。
肖凜在頭痛中醒來,爬起身後才睜開眼,立即就茫然了。
“醒啦?”傅明泉走過來,隨意地拍拍她的肩,“去刷牙洗臉,我買了早點。”
肖凜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臉自如的傅明泉,腦子裏正拚命回憶著昨夜的種種。
怎麼會睡在這裏?
“你昨晚喝醉了,圖圖不知道你宿舍在哪,所以把你送到我這裏來。”傅明泉的聲音還在上麵飄著,人已經下樓去了。
肖凜吐了吐舌頭,原來是這樣。不過肖凜下樓的一瞬間又想江圖圖幹嘛不把她送到賓館或者別的地方。
傅明泉擺了一桌子的早點,花樣十足,然後笑吟吟地正等著她。
“先喝點粥吧。”
人家盛了粥,又殷勤送到麵前,再推說不吃就說不過去了。肖凜隻好低聲說了句謝謝,就埋頭吃了起來。
喝完了粥,安靜地吃完了早點,傅明泉就轉身上樓洗碗,邊爬著樓邊留下話:“回去上課吧,不過估計得先換身衣服。”
肖凜原本正在醞釀著要說什麼,畢竟上次在小操場上自己拒絕了人家,雖然是很委婉的,但也對抗抵消不了人家收留自己一夜的恩惠。不過傅明泉如此輕飄飄還帶點調侃的話倒讓她鬆了口氣,便喊了嗓子就走了。
肖凜走在回校的路上就接到江圖圖的電話。肖凜並不完全記得自己昨天說了什麼幹了什麼,但那女孩好像明白了些東西,語氣也不再那麼甜膩。肖凜再次努力想了想,對於昨晚出了酒吧後的情況還是沒有什麼印象。
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也許是腦子總讓別的東西霸占了,所以其他的記憶就變得很輕薄了吧。
不過能讓江圖圖知難而退,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極端的活。
轉頭看向傅明泉小店的方向,如果都像江圖圖一樣就好了。
肖凜走時,傅明泉站在樓梯轉角那傾聽著樓下的動靜,直到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她才微微笑了笑。隻是她又慢慢皺了眉。自己要走的事,要不要告訴她?
怕說的太刻意,又怕不說的太刻意,原本很簡單的問題到這會兒就成了難題。
不過這個消息,肖凜畢竟還是知道了,這就要從傅明塵說起。
柴靜歡出獄這件事牽動的人心中,絕對有傅明塵這一顆。
隻是他不敢在第一時間內問肖凜,轉而問姐姐,姐姐也是淡淡的掃過。
她們見麵了,她走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說的傅明塵頭昏了。隻是他自己也是畢業在即,一時沒有太多時間來想。他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選擇考研這條路,而是打算早早的參加工作,在社會上立足。沒辦法,他是家裏的男丁,總是要有所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