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記憶裏,也有個人曾這麼宣布過這句話的。
隻是,那個人說的對象,是那個人自己。而剛剛的男聲,卻是說給阿勒聽的承諾。
陳默說:我想給你一個家。好不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人說:我想要一個家,自己打造的家。會有個我自己的孩子的家。
世界沒有荒蕪。我卻因為你的一句話,把人生從此盡數荒蕪。
他現
有很多時候,阿勒都在琢磨:小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那麼最先要想到的,該是從什麼時候注意上這麼個人的呢吧?
把記憶層層細覽;唔,該是在小洛媽媽喪禮上、就下意識裏注意到他了吧。當時沒有心思去多想,眼睛卻把看到的一切都記了個牢。
舅舅們來大鬧的那晚,小遠除了開始猶自帶了憤怒不平的質問外,前後也就隻再做了一個、攔下舅舅煽向小洛的那一巴掌的動作而已。過後再無其他動靜。
那場喪禮上,小遠的存在,就如同其他的看客一樣。隻是臉上少了份看熱鬧的表情罷了。隻是,還有些什麼呢…
嗯,還有的,就該是他注視小洛的眼神了;帶著安靜的研判,到最後一切結束離開時的淺淺心疼。
是心疼。把記憶反複查量,阿勒確定:離開時,小遠那安靜的注視裏,載滿的,是真實的心疼。不是其他不是憐惜,隻是心疼。
因為兩家媽媽向來交好,所以小洛和小遠也是早就認識。小遠念大學和工作一直都在上海,因為家境和母輩交情原因,期間也沒少得到小洛媽媽幫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小洛媽媽幫助過的原因,曾經的小遠,在小洛麵前一直都是微微回避的羞赧模樣。等小遠畢業工作穩定後,更是那些親友間的聚會裏,隻要是能不見小洛家人的場合,小遠就絕對不會出現。這也是小洛一直都沒在意過他的原因。
可是一切不相幹的現狀,在那個喪禮前後,就被扭轉了。
那年的八月初,小濼拿著省會那座極富盛名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從上海回了老家。把錄取通知的複印件燒在了媽媽的墳前。
幾天後又回到上海敲開阿勒她們家門時,身後跟著的,正是以前一直避著小洛的小遠。
把人讓進屋裏、客氣相待;誰都沒有因為小遠當時的那句質問話而有其它的仇記心理。
阿勒知道,看見自己的媽媽突然那樣,是人子,都是要憤怒驚怕的。小遠那次那樣、隻是正常人應激後又被挑撥會有的正常反映。小洛也是一樣的理解。所以對待小遠,她們一如平常的朋友。
坐到沙發裏聽小遠安靜的講述,這才得知為什麼小遠會跟著小濼一起出現了。
原來年前在小洛外婆家被附身後的小遠媽媽,從那天起就一直在大病中。直到半月前才見了點好轉。聞訊後的小遠回去探望時,被他媽媽勒令來小洛家給小洛媽媽送點紙錢。就這樣,剛好趕上了在墳前燒通知書的小濼。然後小遠幹脆就跟著小濼一起回了上海。
那天的小遠,盡管已是個企業經理的金領族;可是在他的談笑說話間,阿勒依然能看到以前他在小洛跟前不自在的影跡;還有喪禮那次,阿勒在他眉眼間看到過的、對小洛心動的波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