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2 / 3)

小洛不會知道,當自己在手術室裏被活活痛死過去、又被一次次生生痛活過來時,想的卻是原來“身再痛不如心痛”是多正確的名言。

痛死過去的時候,是心裏渴望的解脫;再痛活過來時,是無奈掙紮的沉淪。一如人的感情;一次次撒手又靠近的心理狀態。

手術後的第二天,阿勒給自己媽媽打了電話。下午紅著雙眼趕來的媽媽,看見因為疼痛而異常清醒的阿勒時,舒了口氣說:“原來還好嘛”。

小洛低了頭去不說話時,阿勒躺在那兒卻笑出來了。

不要媽媽手術時過來,就是不想她難過。人對於自己沒有親眼見到的東西,總是會缺乏一定程度上的切膚之感。阿勒要的就是如此。此刻對於那些如她這樣因為自身感情或其他因素所困,卻因為要讓父母安心快慰、而選擇無謂婚姻的人們,阿勒感到再理解不過了。而自己,怕卻是怎麼也不會做到那一步,那麼,就盡量少讓媽媽擔一點兒其他的心吧。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很自私的。尤其是麵對自己至親的父母。

明明知道隻要常陪陪他們、就會讓他們很高興了,卻還是一次次的留下他們獨自麵對、沒有孩子所在的家。明明知道順著父母的話少頂兩句嘴、即使事後我們依然自我堅持,他們也會比較開心,卻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非要在當時不管不顧的自我言行著;徒留氣悶給他們。父母的安排不一定都是對的,可是都是出於好心;可是我們很少會再有人能在聽到父母的安排後、能好好給他們分析自己的想法,最常有的直接反應就是跳起來就硬硬的丟出反對。

父母總是父母。也許是難有到無不是的地步,可總是有那麼一片對孩子用心的好意在的。

愚孝也不是真孝。可如果孩子讓自己的父母、在自己成年後的時光裏,就自己有關的生活上,是悲多過喜、傷多過樂,那麼就絕對是做子女的失敗了。

阿勒做的也不成功。可是在看到媽媽鬆了口氣的樣子後,阿勒覺得自己就算日後真的會讓媽媽再傷心一次,那麼起碼在其他事件上,做到中庸之度,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半個月後,阿勒出院。不顧小洛的反對,堅持要跟媽媽回老家去調養。

小哥哥開車來接時,小洛站在車外,咬著嘴唇紅著雙眼、卻就是不肯再說一句話。

相識八年,陪伴三年,她們幾曾有過這樣分離的場景?!總是不習慣分離的場景,何況還是這個人、這般的心態之下呢!

酸。疼。是從在出院那刻就生出的感覺。此刻已上升到最高點。

車子發動後,阿勒搖好車窗,把身子下探躺了個舒服的位置;這樣也就看不到車後麵的景象了。很清楚此刻自己不能看的,就是小洛那孤獨佇立原地的樣子。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可是我也並不是你要的世界。那麼,我走了,沒有我幹擾的話,你也能好好的想清楚自己的選擇了吧。

閉上眼,阿勒想起昨晚看到的信息。

薛楷,對於小洛也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因為什麼而特殊,阿勒也許不能說個全,可絕不隻是因為初戀難忘而已。更不隻是因為他跟自己相像的吧!?

現在那個人再度回來了,仍是殷殷難忘於小洛,那麼小洛呢?是怎麼想的?雖然小洛說過過去的就絕不會回頭;可是對於特殊的人,有特殊的選擇,也並不稀奇吧。還有個全心向著小洛、願意為她改變所有的小遠。這兩個人,小洛,會怎麼選?

可是小洛再怎麼選也不會選到自己頭上來的。若說以前自己還有等待慢守的念頭,現在,卻再沒有了半分底氣來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