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立刻開刀切除化驗的情況,更是讓人聽了心都發涼。
自己是存過厭世的念頭,可從不往悲情上對號。隻是此刻呢!?捏著兩張診斷書,阿勒覺得自己確實是夠悲哀的了;什麼壞事都能趕到一起來。隻是也許這種情況,該用衰來形容,才更貼切吧。
天際晚霞依舊,而阿勒的內心裏,卻正大雨滂沱的在下。
悲情
記得公司裏的女孩子們每次躲在休息間,追日韓劇在那看的淚眼漣漣時,阿勒看了總是有翻白眼的衝動。
套用十方的話說就是:“這麼狗血的橋段,也就能來我們國家、把眼淚和銀子賺到一樣多的地步了。”
每每到此都要惹來嗔聲一片。而阿勒每次都不怕死的站在十方這邊,由著公司女孩子們在那跳腳、也堅決支持十方的言論。即使有一天、生活卻把這更狗血的劇情加在自己身上時,阿勒也還是有大聲嘲笑的衝動。
這都他媽的什麼世道循環!?!
悲傷過了就要冷靜麵對。越是混亂越該鎮定。
當思緒亂飛塞滿腦袋時,蹲在馬路邊上的阿勒隻能這麼命令自己。傷心難過,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回家。明天去辦手續。還有想想,要怎麼跟小洛說。這才是現在該實際去做的事情。
隔天晚上,收拾好一切,把住院手術單擺在客廳的茶幾上後,阿勒獨自安然睡去。
小洛去見薛楷了。
小洛沒有直接說,可是阿勒知道。前天晚上,小洛硬是讓自己幫她回一條祝福信息給她一個朋友時;不顧阿勒不情願的反對、扔過手機就去洗澡了;一個小時後才出來。
而阿勒打開手機時,信箱裏第一條就是薛楷今晚約了小洛的信息。
再看看阿勒自己。不知道怎麼告訴小洛,自己生了這個病,幹脆就把診斷書住院單直接放在客廳,由小洛自己去看。
把頭埋進小洛的枕頭裏,阿勒很想自嘲的笑兩聲。人處久了,習性也是能慢慢融合相同起來的吧。就好像她們兩個一樣。不知道如何吐出口的話,就都婉轉的用了那種看似突兀的言行來表達。卻真是再直接明白不過的了。
真是兩個傻人呢。可這樣,也總好過互相欺瞞的吧。
夜裏快十二點時,被小洛搖醒。睡眼朦朧裏、看到小洛抓著那張薄薄的住院手術單,嘴巴張著想說什麼卻沒有聲音發出,麵上淚水正快速落下、很快把被子打濕一片。
摸摸小洛腦袋,一如以前每次阿勒安慰她時的動作一樣。
“沒事。挨一刀而已。會好的。”蒼白的安慰。起不了任何安慰人的效果。阿勒知道。可是阿勒不知道的是,自己除此外、還能再說些什麼。
罷了,總歸是沒有因為一些理由而騙你;那麼,起碼日後你是不會有懊悔的,這樣,也還罷了。
住院。做全檢。打消炎針。拖著車禍未愈的身子又在醫院裏被折騰了三天,才上了手術台。開了人生中最離譜的一場手術。
主刀醫生一刀劃下來的時候,阿勒吃痛,一下子把嘴唇全咬破了。血液還未流到身下時,汗水已先濕透了台布。手術室裏的幾個人全被嚇得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等阿勒半昏迷著被推回病房時,麻醉科的人也跟著過來給小洛道歉。
盡管事前阿勒已經跟醫生強調過,她常年吃止疼藥,常人一般的麻醉量對她沒什麼用;可是麻醉科的醫生以“二十二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藥物免疫性”為話頭,隻是稍微加多了一點的劑量而已。這就直接導致了阿勒的這台手術,是在半有知覺的狀態下、做完的。
小洛氣的跟醫生在病房裏就吵了起來時,阿勒卻因為後補的麻藥作用而徹底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