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宣布她管自己的家時還要大,卻始終沒有人再站起來直白的表示反對了。
“好了,樂樂丫頭,以後這麼一大家子,就歸你費神來問啦,嘿嘿,你爺爺我總算可以舒服幾天了。”四爺爺把他的老煙杆在桌上敲了敲後,這麼說道。而四周的叔伯們個個憋著張臉,沒有人說好,也沒有人說不好。
正當叔伯們多憋悶著在那幹坐時,大伯起身走到來參加宴席的族內其他家主身邊,拍了拍其中一個交好的說道:“哎,老哥,我們這門可出了個人物了,這下可把你們德瑜一門的給比著了吧!哈,底下你們可該比不上我們了。”
起身的那個伯伯不似本家的這些叔伯們,寫滿他臉上的,都隻有驚訝的感慨之色。而本家的叔伯們在那個伯伯不停頓的誇讚聲裏,終於會過意來,神色也都慢慢好起來了。
是啊,她再厲害再讓這些叔伯們難堪,可終還是爸爸這一門的人。族內各門間的競爭攀比那麼厲害,現在出了個她;對他們這些叔伯們來說,剛剛如果隻是言辭聲辯上的尷尬不適,那麼對於到場的其他門的家主來說,就該是響徹心底的警告了。
被說敗隻是麵子,而今天若是換成了家主大會的話,那麼那些家主們一旦輸了、可就是赤摞裸的商機利益被搶的危險了。
“啪啪。”
清脆的拍手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阿勒看著小姨起身走到她身邊,站定後,輕笑著開了口:
“我姐夫把他的家交給樂樂來打理,她四爺爺把家主位也給了她,嗬,你們送樂樂的生日禮物都不小呢。不過既然你們禮物都給的這麼大,那我們燕家給小了的話也有點不像樣啊。”
小姨說到這,停下來看了一圈全場安靜著的人,又看了眼阿勒;然後繼續說道:
“樂樂在燕家長大,是燕家所有人傾力去教的孩子。嗬,燕家的孩子不算少,卻隻有樂樂一個人有這待遇,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本來還想再等兩年、等樂樂再長大點的,可既然今天你們江家給了她這麼大的禮,那幹脆我們燕家也一並給了吧。”
“我的公司,以後歸樂樂繼承。待八月份,我會正式在燕家擺昭名宴,宣布樂樂的身份!”
那年那天的夜晚,在江家的老院子裏,紅燈籠下的小姨最後如此說道。
茫然生
夜深了,考完了答好了、名分也定了;那麼,也就該散場了。
仍舊在椅子上站著的阿勒,看看因為人走光了而顯得空曠的院子,再仰首看看末冬夜晚的天空,突然就那麼失去了剛剛和叔伯們舌戰的所有精力,心理一下子變的空蕩無比。
有些疑惑不明的東西,開始慢慢清晰的在腦海裏浮現出來。而那最大的問題,便是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才會和叔伯們舌戰大半天的?
為了爸爸讓她當家時臉上流露的那份、對於她能力的信任?為了媽媽阿姨們臉上的那份期待?為了自己那瞬間而生的、欲證明自己的念頭?
那麼自己想證明的又是什麼?被人確認能帶來什麼?辯退眾人能換來什麼?辯述中心理的滿足、是說明這剛剛發生的一切、是自己想要的麼?不。不是。心理很確定的否定掉了這一條。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麼,自己開始到底是想要證明些什麼的呢?
……
“小四兒,你怎麼還不下來?該回屋休息去了。”
雷雷在椅子後麵站了多久,沉浸在自己思維裏的阿勒不知道;直到雷雷的問話聲響起,回過神來的阿勒才發現她。
“腿麻掉了。下不來。”
簡單的回答完雷雷的話後,阿勒伸手扶住椅背、就那麼慢慢的滑坐在了椅子上。剛剛坐定、僵麻後的刺痛感就如影隨形的跟來了。正難受間,自己的腿腳就被人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