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具有悲劇意識的專輯,母題大概是緣於那漂泊的人生。
同時你應該要知道,shy雖然是一個世界知名的製作人,可在她自己的意識裏,她更是一個旅行家。她一年中用在做專輯上的時間隻有一個季度,而旅行,則要與這時間相當。其他的兩個季度,一個分配給了度假(在她父親的船上),另一個就什麼都不幹,在她巴黎的家中無所事事,養精蓄銳。所以說她對於這張專輯,自然也就傾注了極大的心血的,不僅僅是編曲的本職工作,就光是對歌詞的字句,也反複斟酌了多次。她和樂隊的共同的目標就是,做一件藝術品,而不是用來買賣的商品。要說在這一點上,大家還是達到了難得的默契。
“完工了。”錄完這第十一首歌也就是最後一首,君錦年心情不錯的摘下耳麥,難得的唇角微揚,展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連續熬了這麼多個晚上,現在自己的錄音終於完成了,有些不舍又有些興奮,每次在這種時候,都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觸。可是在這一刻,似乎還有些什麼情緒盤旋在她的心裏,怪怪的,說不上來。
君錦年走出錄音棚,看到行涉水的監聽還沒有摘,一臉正緊的低頭看著一張歌詞紙。怎麼,有什麼要重新錄過嗎?明明是那人跟自己打了ok的手勢的啊。“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君錦年走到她身後的沙發處坐下,心情尚可的時候,便溫和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還記得那天我彈的曲子不?我寫了詞,要不要看看?”行涉水抬起頭,將耳麥掛到自己脖間,把手裏的歌詞遞給了君錦年。“我覺得這張專輯再添一首歌,也許可以更飽滿一些,要不要試試?不好的話我們再廢掉。”
“好啊,試試也無所謂,讓我來看看一個‘外國人’寫的中文歌詞怎樣?這就是你夢裏寫的?”調侃了一句,君錦年似乎覺得行涉水的話也中意,就接過了紙,低著頭去看那歌詞。可是這詞……是自己太敏[gǎn]了嗎?看過之後……怎麼會有種讓自己心裏堵著說不出話來的感受?這一字一句,又怎麼都像是在說她的心裏話?那些未曾開口也許永遠也開不了口的話語……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從再次見到她開始,錦年就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空氣似乎在她的身邊凝結了,君錦年緩緩的抬起頭,對視上那還如剛才一般赤誠又張揚的雙眼,又似乎什麼問題也沒有。她在期待著自己的答案,而她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這‘試一試’的歌,人家都說得那麼坦白了,自己也已經答應過了,就不好意思再有反悔了。
“你覺得如何?其實我在家裏說的都是中文,我的語文沒你想象的那麼爛的。”行涉水微微一笑,倒顯得有些靦腆,真是奇了怪了。這人不是一向自負嗎?
“……那就試試吧。那配樂要如何,他們都不在。”君錦年又猶豫了一會兒,心有不甘的問道。
“不用他們,我先錄過一個鋼琴版的配樂,就用那個好了。”行涉水轉過身去,不知道從哪兒調出來那首曲子,那晚悲傷而動人的旋律又頓時傾瀉而出。慢搖的風格,鋼琴清冽的的配樂,仿佛可以直達人心。
“純鋼琴的?”君錦年的臉色又似乎白了幾分,那原本冷然的臉上有些慌亂,就更加看不見血色了。
“是啊,鋼琴的音色最合適這首曲子。”涉水將聲音減弱了些,那華麗的音色頓時減弱了不少,仿佛從迷障森林裏暫時逃回人間,卻又在時刻勾畫著人心。“你是要先熟悉一下旋律聽幾遍,還是跟原先一樣,直接錄?”在合作的過程中,涉水發現了錦年一種驚人的天賦,就是凡是她聽過的曲子,旋律幾乎都不用第二遍就可以記下來,而且不會有錯。這種人,就天生是為音樂而出生的嘛,不搞這一行就是嚴重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