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沒有力氣起身,也沒力氣做任何事情,隻能瞪著天花板發愣,回想從前的世界,再想到現在這世界的陌生,有些惆悵地想著自己大概永遠都回不去了。
她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忍不住落起了眼淚,淚眼朦朧當中,她卻突然覺得有人靠近了她,並且用微涼的手背觸碰了她的臉頰。
“不要。”俞枝枝明明意識已經模糊,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記掛著之前說過的話。
房間裏麵,燕挽舟低頭看著這個柔弱至極的Alpha,微微挑起了半邊眉毛。
自從答應了俞枝枝的請求,燕挽舟這幾天裏出去吃東西的時候,就始終沒有再走出過房間,當然也就沒再和俞枝枝見過麵。但從昨天起,他就發現俞枝枝好像沒有再出過房門,沒出門自然也就沒有吃飯,燕挽舟不認為俞枝枝會是準備絕食明誌,所以他在又等待了一整天之後,決定撬開房門進來看看。
而事情和他想象的差不太多,他打開房門後,果然就看到俞枝枝滿臉通紅裹著被子,病倒在了床上。
俞枝枝發燒了,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看看敞開的浴室就大概能夠猜到,這家夥大概是衝了太多次涼水,所以把自己給衝得感冒發燒了。
燕挽舟覺得好笑,他試過對方的體溫後找來藥劑讓對方服下,正準備鬆開她後轉身離開,就聽到俞枝枝說出了這麼句話。
燕挽舟漠然鬆開人道:“放心,是你生病了我才進來,我沒打算跟你……”
誰知道燕挽舟還沒來得及挪動腳步,半夢半醒中的俞枝枝就一把重新扣住了燕挽舟的手腕,蹙著眉小聲說道:“不要,不要走。”
燕挽舟:“……”
他還以為對方意誌驚人,就連在昏迷毫無防備的時候也絲毫不露破綻,卻沒想到她後半句話原來是這樣。
他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現出點笑意,不過現在俞枝枝不清醒,他卻不是在不清不楚的狀態當中,他緩緩掰開俞枝枝拉著自己不放的那隻手,低頭說道:“你好好休息,那群研究者雖然沒什麼用,但準備的藥劑還不錯,你休息下今晚應該就能退燒,明天就能恢複力氣。現在距離你的易感期結束還有兩三天的時間,你記著自己說過什麼,不要前功盡棄……”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俞枝枝突然用力拉住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帶得燕挽舟猝不及防地往後跌去。
燕挽舟畢竟是軍隊出身,這點力氣還不至於讓他失去反抗能力,但就在他回頭皺眉正打算出聲詢問的時候,空氣裏橙花的香味突然之間如同爆發般濃鬱起來,幾乎要填滿整個房間。
在前所未有的濃鬱高級信息素的催動下,燕挽舟幾乎是連半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雙腿驟然軟了下來,無力地跌坐在床上,倒在了俞枝枝的身側。
緊咬著牙關抵抗Omega來自本能的身體反應,燕挽舟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失態過。之前即使是在結合的過程中,也都是他控製這個軟弱的Alpha,占據主導位置,但現在被俞枝枝的信息素所刺激,燕挽舟渾身虛軟無力,卻甚至連現在的俞枝枝都不如。
“你給我清醒點。”燕挽舟瞪著身邊的女性Alpha,聲音微啞著提醒道。
然而俞枝枝睜開眼睛,這時候卻因為發情期與發燒的折磨,神智已經不怎麼清醒。
她像是沒有聽見燕挽舟的聲音,隻是本能般地伸出手在燕挽舟的身上摸索,最後她好不容易終於確定了目標,於是俯下身,毫不猶豫地往燕挽舟的脖頸間咬去。
·
俞枝枝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在酸痛。
這種酸痛她在不久之前也曾經經曆過,但這次顯然比任何一次都要厲害,幾乎是才剛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畢竟已經有了這麼多次的經驗,俞枝枝要是連發生了什麼都還看不出來,她就是真的燒糊塗了。
她顯然在自己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又做了那種事情,而她現在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所以——
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好解釋。
她回頭看向此刻還在床上沒有離開,正動作僵硬靠坐在床頭的燕挽舟,抓住被角捂緊了自己的身體,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竟然沒忍住撬門來找我?”
燕挽舟臉色霎時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