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又從西挪到東。不敢有絲毫異議,因為在整理的時候我真的發現公寓的確跟豬窩差不了多少。

你真象個女霸王!~我邊吃泡麵邊嘟囔,就會壓榨我這樣的良民。

她象沒聽見似的,繼續著泡麵,不理我。過了好大一會,她忽然抬起頭,一臉複雜的看著我。

沒見過美女啊。。再看要錢的啊。。我笑著說。

她沒有笑。一臉的嚴肅。

瀟瀟,我覺得我我們該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一切,都說的明明白白。

我低下頭不說話,我知道自己終究是要麵對這個問題的,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跟她這麼久了,我多多少少也了解她。她是那種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她直爽,坦率,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知道。我輕輕的說。

首先,你趕我走,我很生氣,因為你總喜歡自己做決定,不考慮我的感受。我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我沒有抬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但她直直的視線,埋怨,無可奈何,寬容的情緒我幾乎能感受到。

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仍沒有抬頭,可是你不是又回來了嗎。

她歎了一口氣,接著說,你就沒想過,如果我真的不回來嗎?我要真的不回來,永遠不見你了。。。你。。

我想你。你回來了。我看著自己的腳尖,倔強的說。

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說。。唉。。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回來的話,真的就那麼一走了之。。你從來沒想過給自己期望或者是信心,即使我們發生什麼事情,我仍會回來找你的嗎。。

我隻知道,你走了,我想你,我想你了,你現在回來了。我仍繼續堅持堅持著這樣的話。

你把頭抬起來!她忽然大聲說,你不敢看我,其實你是心虛吧~!~你後悔讓我走了吧~!你也知道你錯了是不是~!暢瀟瀟!~

誰說我不敢看你!~我豁的抬起頭,看著她,直視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嚴肅而又堅定,這樣的注視竟然讓我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她沒有說話,然後忽然伸出手,放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這樣的觸覺,久違的溫柔,屬於她肢體的溫暖氣息就那麼直衝向我的淚腺,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唉~~你老是這麼愛哭。。你一哭。。我就沒了脾氣。。。你知道嗎?有時候明明是你的錯,可你一哭,就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樣。。她輕柔的說著,然後用大拇指替我擦著麵頰上的眼淚。

我想也不想的抱住她,把頭放在她的鎖骨上,她瘦了好多,突凸的鎖骨更加明顯的裸露在空氣裏。

我也後悔讓你走了,真的後悔了,我在家老想你,我給你打電話你換了號碼。。我不知道。。。我自己。。該怎麼辦。。可我想你。。我哽咽的說。

瀟瀟。。。她輕輕把我的頭從她肩膀上扶起來,眼神溫和,可我分明看到在她的瞳孔深處的一絲無奈,失望和痛楚,瀟瀟,她接著說,我在意的是,為什麼你就這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以為我真的會一走了之?為什麼你從來沒想過,我會回來找你。。。就算你讓我走,我也不會聽你話,我也會回來找你。。。你就那麼堅定的認為我再也不會回頭,然後你就傷心的惶惶度日的把我忘記。。。

我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的手還撫在我的臉上,溫暖的氣息籠罩在我的周圍。我卻覺得一陣森冷。是嗬,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還會回來,她舍不得我,她不聽我的話,她仍會回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隻知道那個清晨當自己看到空蕩蕩的時的傷心和難過,腦子裏盤旋著的意識除了傷痛還是傷痛,在家的三個月我盡力不讓自己想起她,我怕自己會心痛,想到她的時候心髒抽搐,為她的決然的不回頭,為自己衝動的讓她回去的那句話,即使幾個星期前來到T城的那一天,望著曾經與她相愛過的地方,那些溫暖的痕跡,那些地方依然人來人往,那個時候我卻自己說,我什麼時候才能不這樣心痛,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忘記呢。可是,我從來沒有給過自己期望,給過自己信心,告訴自己:她不會走,她不會走,她仍會回來。她一定一定會回來的。我似乎永遠都是個隻會懦弱的接受現實的人,從來不會扭轉局麵的由著自己的心裏的真正想法去爭取。而安佳。。她和我是如此的不同。。

午夜的時候,和她躺在床上,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悶熱的氣息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被子被我蹬到了床邊,我把頭靠在她的肩上,感覺不似以往的柔軟,而是堅挺的硬朗。。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小聲說。

她沒有說話。

安佳。。

恩。

你怎麼不說話。我以為你睡著了。

我在聽你說,聽你說話,你說話象催眠曲。嗬嗬,我一會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