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太壓抑,太悲戚,太絕望,木西也覺得止不住的悲傷……

她跨前兩步,用身體推著胸`前的丁晨後退到背靠牆壁,丁晨依然閉眼,依然淚如泉湧,而木西卻放開了起初托著她的頭,後來撫著她的臉的手,托著她的下巴,然後,狠狠的吻下去!

冰涼的吻,是因為悲傷?

冰涼的吻,是因為絕望?

那麼你悲傷的是什麼?你絕望的又是什麼?

若可用我的臂膀換回你的快樂——我願意!

許久許久以後,終於停止了這個吻,丁晨睜開有些紅腫的眼,仰頭就那麼望著木西,悲傷彌漫。

若我可以……我一定……可惜……

木西望著那雙複雜的眼,看不懂其中的悲傷,卻讓自己的心疼得難以自抑。

擁抱,對望,卻無言。很久以後,丁晨才緩緩垂下眼簾,低下頭,靠在了木西的身上:“我累了,我們弄晚餐吧!”聲音輕輕的,卻很穩定。說完後便退出了木西的懷抱。“疼不疼?要不然就不做了。”她捧起已經停止了流血的傷手,低低的問。

木西搖頭:“貼個創可貼就好。臥室書桌的抽屜裏便有。”

於是兩個人去了臥室,找了創可貼,丁晨很小心的幫木西貼上,再回廚房,木西繼續做菜,丁晨站在一邊,過了好一陣,然後才頗為遺憾的說:“我不會做菜。”

“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下廚房了。”木西回應著。兩個人的對話出奇的輕,似乎一種特別的氛圍一直纏繞,在剛剛那靡靡的吻中本來清晰的,早已迷茫了,而迷茫的卻又似乎突破了阻礙而呈現清晰。

丁晨為著木西這句話,在心裏又溢出心疼來,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小孩,需要在十歲的時候就學會做家務。那時候的自己是被父母哥哥嗬護的小公主,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木西,你是什麼樣的人,是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心態成就了你這樣優秀的女子。

晚餐本來便是要喝酒的,在這樣的氛圍中,酒更加成為了那迷亂中逃離現實的瓊漿。兩人頻頻舉杯,眼眸中說不出的情節流轉,言語裏,卻是道不出的顧左右而言它……

都是身不由己,所以才言不由衷麼?卻又都是傾心交流,所以目光誠實麼?女人的感情太細膩,所以撥動著女人那細膩敏[gǎn]的神經,但生命的綁縛太殘忍,所以都不願意去觸碰那不敢想象的現實……

若我在隻能哀歎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年月,才碰上你。

那麼我是決然離去,自舐傷痕,恨蒼天不公,讓相遇太遲;還是拋卻所有盡情燃燒,給予你我一個必然悲壯的結局?

若君心如我心……

心事重重,便薄酒也醉人。

何況一斤裝的白酒在不及注意的情況下已經被兩人喝了個精光。

最後的力氣,是留給洗漱的。

而洗漱之後的力氣,是留給對方的。

恨天不公,讓我們相遇太遲,所以執手相看淚眼,隻能無語凝噎,便是道不盡的心意,訴不盡的衷情,注定成悲戚。

卻也感天之厚愛,在注定被埋沒的命運裏,遇到你,讓我有曾活過的感覺!被你擁在懷裏,那甜美的氣息,溫暖而甜蜜,卻注定失去……

你的手撫過我的眼眸,如此溫柔……

你的親吻,落在我的唇上,青澀而執著……

仰起頭,在你的啃噬與逐漸粗重的呼吸中,讓歎息化在喉間……

拱起身體,觸到你,觸到你……隻為了觸到你……

我的身體,便為你鋪陳,在這無月之夜色中,在你的手指下為你綻放,為著,我那從不曾有過的激情,為著那讓人顫栗的興奮,為著那幾乎已經消逝在我生命中的愛情,為著……為著你情濃如墨的眼睛,為著你傾心而來的激情,為著你那濃濃的純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