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柄被那位黑衣老者握住,老者不複之前從容,笑容凝固在臉上,麵露恐懼神色。
白袍高大男子望著漂浮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的老劍士,輕聲道:“你等人有些過分了啊。”
話音落罷,不再以傀儡麵世,首次以真身現身的白狐臉,鬆開手指,如同老者之前對少年那般,輕描淡寫,撚起一團靈氣於兩指之間,屈指輕彈。
那團凝縮地靈氣,毫無凝滯洞穿黑衣老者額頭眉心,帶起兩滴鮮血,從腦後而出。
原為純粹武夫地老者,頭顱受創神魄潰散,雙眼逐漸失去神采。
一襲白寬大白袍地白狐臉,輕揮衣袖,老者身軀隨即化為灰燼,消失於天地之間。
白狐臉並未望向台階之上沉默不語地年輕公子,而是如法炮製,屈指微彈,將平台之上來不及作反應的剩餘黑衣人,如法炮製。
在一番輕描淡寫使得十數位最低六境地純粹武夫身死道消地出手之後,白狐臉轉過身來,望著依然雙手握住劍柄,不過神色微鬆的少年,柔聲解釋道:“李公子,是在下的疏忽,這才使得兩位這一番遭遇。”
白狐臉話音落罷,從懷中掏出一塊兒白色手帕,遞給在看到葉傾城現身之後,不再強行忍耐,吐出一口積壓胸腔淤血地少年。
李太易麵帶感激神色,從白狐臉手中接過手帕,搖了搖頭,神色疲憊,勉強笑道:“不是葉城主的錯,是這些人有預謀在先。”
結果手帕的少年並未擦拭嘴角血液,而是微微彎腰,向身前一襲白袍地男子作了一揖,感激道:“方才多謝葉城主仗義相救,輕受太易一拜。”
一襲白袍的白狐臉見狀,微微錯步,神色故作生氣,哀怨道:“李公子莫非忘了你我二人是朋友?公子這般作態,可是傷了在下的心”
李太易隻好連忙收起這般作態,衝白狐臉訕然一笑,扭頭望向站在身側的少女,猶豫片刻,道:“上官……妹妹,你沒事吧?”
恢複少女,在白袍男子出現之後,放下緊繃心神麵容蒼白地上官燕,聞言,向少年瑩瑩施了一禮,歉意笑道:“李公子,因行走江湖所需,小女子向李公子欺滿了身份,還請李公子不要心生介惕。”
李太易撓了撓頭,清秀麵頰微紅,使勁兒擺手道:“身在江湖,迫不由己嘛,不礙事不礙事。”
少年心底暗自讚歎,這位一直女扮男裝的少女,不說高他一大截地修為,單論這般接人待物,以及對敵謀劃的手段,都令他大開眼界,不虛此行。
看來這江湖之中,那些天之驕子也不盡是些書中描述的那般,是那驕縱之輩,還有上官燕這般有趣之人。
少年旋即向身側少女介紹道:“上官妹妹,這位便是與傳言極其不相符地葉城主,葉兄,這位是上官燕姑娘。”
身材高大的白狐臉望向一襲猩紅連衣裙地少女,微微頷首示意。
上官燕微微彎腰,向著白狐臉瑩瑩施了一禮,嗓音清脆道:“上官燕兒見過葉城主。”
旋即三人轉身,將視線投在遠處孤零零一人,卻毫無懼色地紫色繡緞年輕公子。
雙手負後的白狐臉麵無表情,道:“念在你受人蠱惑,並非那幕後指使之人,本城主便不傷你性命,不過一日之內,無論你想各種辦法,必須退去這無垢之城中,不然便灰飛煙滅。”
石雲秀神色慘淡,自嘲笑道:“我石某人此次進入秘境,就沒想著還有生還的可能,能死在現出真身的葉城主手中,也不枉此行。”
麵無表情的白狐臉聞言,作屈指微彈的動作,便要了解這位心存死誌地年輕人。
站在白狐臉身後的少女見狀,急聲阻止道:“葉城主,放他一條生路吧,想必這一番謀劃之事,與他幹係不大,燕兒曾經跟隨師父越過一些觀望之術,此人有心結,並非是那大惡之人。”
白狐臉手中動作微微一頓,旋即作罷。
李太易抿了抿唇,將手中黑雀歸鞘,微微抬頭,望著身前白狐臉,道:“今夜便又要叨擾葉兄了。”
白狐臉轉頭,望著少年那雙明亮的眸子,笑容溫和,道:“無妨。城主府當中,長年不見客人光顧,在下寂寞得緊呢。”
李太易隻得尷尬的笑了笑,不再將視線投向台階之上那位神色悲愴的年輕公子。
心思玲瓏的少年由之前那位紫袍男子一番話之後,便猜到其人可能熟識身側少女。
其中之事,與這番圖謀有沒有關,李太易懶得去想。
白狐臉抬頭看了眼天色,微笑道:“正好,府內準備好的酒菜還熱乎,你二人便陪同在下,推杯夜談,順道調養一下氣息。”
亭中剩餘兩人微微點頭。
見兩人同意,一襲白袍的白狐臉衣袖輕揮,三人身影轉瞬間於涼亭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