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你填進我的體內……這樣我就充實起來了……”關月白危險地眯起了雙眼,俯著身子,對著衣不蔽體的佳人虎視眈眈。
夏月朗挑了挑眉,然後舉起雙手一顆一顆地解開那個企圖侵犯自己的人的衣扣。
“我就在這裏,哪裏都沒有去。”她溫柔地注視著關月白眼底深處的驚惶,展開纖細的玉臂,抱住了對方的脖子。
關月白在她的動作暗示下,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她嚐到了一絲鐵腥味。因為她之前的粗暴,夏月朗的下唇被咬破了,滲出妖豔的血紅。
“我愛你。”
她的手不再像暴君一樣專製地限製她的行動,而是相當溫柔的扣在她的指間。
十指緊扣,掌心間的溫暖瞬時傳進了彼此的心裏。
她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匍匐在她完美的軀體上,留下一寸又一寸宣示著愛意的吻痕。
“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除非死亡,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們。”
“我想和你……合為一體。”
時光,在一片旖旎春色中點滴細流,彙成戀人們幸福的永恒——
第十章 秘密
令人眷戀的甜美氣息猶在鼻端縈繞,展開玉臂去擁抱,卻隻碰到微溫的床單。
關月白混沌的大腦瞬間恢複了清醒,她睜大茫然的雙眼,透過暗淡的月光,注視著空蕩蕩的另一半床。
“嗯……”她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呻[yín],懊惱地將薄薄的毛毯蓋過腦袋。
她的戀人又出去了。
幾乎風雨不改。
她不明白,那種危險而毫無意義的賽車到底有哪裏吸引人。每次她想把阻止的話語說出口時,都會因為戀人臉上表露出的極致愉悅而打住。
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但,她真的非常不願意戀人有著這般非同尋常的興趣。
剛開始她用委婉的語氣表示這樣的想法時,月朗擺著無奈的表情說那是自己欠別人的債,必須以那樣的方式償還。她驚訝地繼續追問,月朗卻笑著把話題扯去了別的地方。
她們之前存在秘密!
至少,月朗有事情瞞著她。
雖然她知道愛情不是“沒有隱私”的代名詞,但是在知道對方有事情隱瞞著自己時,心裏總會有點介意。
關月白歎了口氣,把毯子掀開,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還記得她們之間的第一次激情,那次四個人的遊樂場約會結束後,她們無法抑製地結合了一次又一次,像兩隻瘋狂的小獸那樣廝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然而該死的,她卻還記得每晚都會進行的賽車。
關月白想到這裏,不禁低咒出聲。
記憶中,原本並不是每晚都會參加非法賽車的夏月朗似乎是在那次激情後才突然萌發了那樣樂趣。
是害怕還是抗拒……?那次之後,夏月朗開始避免和她的身體接觸,隻要自己有那麼一絲想要的表現,對方就會以種種借口逃開,然後嗔笑著說“今晚我還是想拿第一名哦”
關月白在黑暗中坐了起來,月光如水,撒滿了窗台。美麗而任性的戀人毫不在乎她煩躁擔憂的心情,披著滿身月光,盡情地馳騁在荒郊的山道。
兩個多月了,關月白始終不放心外表纖細嬌弱的戀人在半夜獨自出門。但月光下的戀人是那麼的媚惑強悍,眉宇間勃發的英氣,舉手投足間的氣魄,和微微上揚的唇角所帶的霸氣,絕不容人小窺。
每一次的陪伴,都讓關月白悶悶不樂,總覺得自己所站的世界和月朗所處的完全不同。月朗的朋友、月朗的對手、月朗的歡樂,她完全無法接近。她隻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隔著不算遙遠的距離無措地注視著她。
那種近似被隔離的疏遠感讓她恐懼,但是,她的戀人卻沒有察覺。
第三個月,她留了下來,強迫自己進入深度睡眠狀態,強迫自己不去聽衣物的窸窣聲,強迫自己不去看亮了又熄滅的燈光,強迫自己不去觸摸那微微溫熱的另一半床單……
聰明如月朗,應該看得出她的佯裝,她不點破,是不是證明了她根本不需要她的陪伴……?
即使是多麼熱切相戀的人們,都需要一個自我的空間吧。
那個“自我”的空間裏的月朗,是月白所覺得陌生的。那個“月朗”,是在三年前尚未出現的。
是否忍隱得過於長久,才讓時光造就了她灑脫而肆意的另一麵個性?月白發現自己真的異常懷念那個有著憂鬱眼神的女孩子,至少,她會帶著哀傷的神情讓自己拉著她的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隻能看著她在自己前方奔跑、嬉戲。
月白看了看床頭的鬧鍾,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月朗至少也要三點左右才會回來。
同樣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尖銳的電話鈴聲驀然撕碎了房間的寂靜,月白被嚇了一大跳,狠盯著床頭櫃上的電話良久才緩慢地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