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毫不在意對方的情緒,固執地跟在她的旁邊走著。
“規矩是人定的,能不能,也隻是一句話。”
夏月朗惱怒地瞪著麵前那笑容可鞠的人,就是沒辦法發作。
“我真不明白,機車又不像自行車,後麵坐個人就會影響速度。”秦風歪了歪腦袋,滿臉不解。
“大小姐,請你明白非法賽車不是公益活動,隨時都會有危險!”夏月朗忍無可忍地吼道。
秦風露出了明媚的笑。
“你是說會受傷?”
“會死人。”夏月朗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那我陪你一起死。”秦風想也不想就回答。
夏月朗怪異地盯著她。
“周陽怎麼辦?”
秦風一瞬間變了臉色,嬉笑的神情轉換為莫名的怒容。
“我都已經要和你一起死了,你想到的就隻有周陽?”
夏月朗幹咳了一聲:“對了,還有學姐,讓美人守寡有違我的美學。”
秦風鐵青著臉氣得暫時無法說話。她別開頭,重重地“哼”了聲,卻始終固執地跟隨著夏月朗的腳步。
不言不語的兩人走到了停車場內,重疊的腳步聲聽來分外沉重。
“你不回去一趟不要緊嗎?”秦風看著夏月朗瀟灑地跨上機車,熟練的發動引擎,那樣子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優美。
夏月朗懶懶地掃她一眼,表情漠漠的帶著幾分冷冽。
秦風毫不示弱地迎著她的視線看去。
“我沒有阻止你回去哦。”
夏月朗惡狠狠地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把安全帽扔到了秦風手上。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大白癡。”
秦風戴上了安全帽,跨坐到後座。
“夏月朗你這個大白癡……”她閉上了雙眼咬牙切齒地沉聲咒罵。
機車的馬達聲劃破了凝結的空氣,一路咆哮著離開了停車場。
你那樣子叫我怎麼回去?
秦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鼻端縈滿了汽油的味道。撲麵而來的風過於猛烈,她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堅硬的安全帽帽沿抵在了那道纖弱的脊背上。
“到底是誰的心更軟啊……白癡……”
輕柔的低喃湮沒在轟隆的馬達聲中,混著油煙,消弭在空氣間。
夏月朗瞥了後視鏡一眼,隻看到秦風秀美的長發狂亂地飛舞著,融入墨黑的夜色中。
天上有月,萬城輝煌。燈火迷離的街道曲折分岔,猶如險惡的迷宮,找不到出口。
經過的店鋪各自爆發出強勁的音響,幾支風格迥異的流行歌曲相互混合著,鬼哭神嚎,衝擊著行人們脆弱的耳膜。
夏月朗近乎橫衝直撞地前進著,她極為享受那種疾風中急行的筷感,猶如從幾十英尺的高空往地麵俯衝,冰冷的空氣穿透身軀而過,全身的毛孔因緊張和激動而亢奮地擴張著,靈魂得到了解脫,軀體卻驚懼得顫唞。
隻有當這種體驗來臨時,她才可以拋開一切,過往的痛苦、哀傷、悵然、迷茫,全都煙消雲散。那是個沒有恨也沒有愛的世界,隻有速度和超越。
然而一雙白皙纖柔的手緩緩地攬上了她的腰,把她拉回了現實世界。那是一雙沒有幹過粗活的手,嬌嫩細膩,光潔平滑。勻稱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腰間交疊,十指相扣。
後視鏡裏映出一雙烏黑如墨的雙眼,漾著一層水澤,清淺明亮,如深澗幽泉。
“我們就這樣走吧。”夏月朗透過鏡子看到秦風一手脫掉了安全帽,神情亢奮地衝自己大叫。
“去哪裏?”夏月朗微微側過頭去。
“天涯海角。”秦風眯起了雙眼,表情激奮而愉悅,細細的眼縫間卻透著難得的平靜。
“那正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呢。”夏月朗的語氣帶著報複的殘酷。秦風臉上的沉醉和興奮都在一瞬間徹底消褪,水光未斂的眼睛迸出了深遠的悲恨,然後又轉為了淡淡的惆悵。
機車駛出了繁華的鬧市,拐進了荒郊山道。
半彎斜月出沒在黑青的天際,暗色的雲層翻湧流動,星屑孤零,隱現明滅。
秦風失神地仰望著這樣的蒼穹,竟是二十多年來,從未見到過的景象。就如那個人的世界,透著古遠的孤寂與豪曠。
黑暗中,不過疾行片刻,便已隱約感覺到前方人群喧鬧,燈光妖媚。
夏月朗沒有減速,靈敏地閃避開人群,直接把車停在了賽道上。
人群歡呼嘩然,口哨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夏月朗扭過頭來,直視著撥弄著頭發的秦風。
“我再說一遍,賽車不是遊戲,很危險。”
零碎的短發在風中揚起,精致的白瓷娃娃那認真的表情在月光下顯得極具吸引力。
“如果我死了,你會內疚嗎?”秦風笑意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