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卻是從你出生開始時就陪伴在身旁的,因為愛,所以原諒,而喬曉語似乎並沒有這麼幸運。
齊安然和岑子筱走後,郝芷萱不知是突然幡然醒悟還是被誰當頭一棒,反正那之後,她代替了齊安然成了傅琅熙最得力的助手,而喬曉語也隨之擔當了重任,工作逐漸走上正軌,當拿到分到的項目獎金的時候,她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悅,昨天是她媽的生日,她打電話回家,家人一樣是采取棄之不理的態度,天氣逐漸冷了,聽天氣預報說,未來幾天就迎來今冬第一場雪。
下班回家的時候,隻覺得棉衣都有些冷了,她攏了攏衣領,卻還是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噴嚏,不知今日是不是太累了,總覺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人昏沉沉的,她給之珊打了一個電話,菜也沒買,回到家,躺在沙發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天氣是真的冷了吧,連自己蓋了薄毛毯,還是覺得冷,喬曉語瑟縮著,躺在沙發上,陸之珊晚上七點的時候回來,天已經黑盡,“曉語,我回來了。”並沒有人回應她,沙發上,裹著一個不明物體,喬曉語將所有的部位都裹了進去。
“曉語。”
“嗯”喬曉語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在陸之珊懷裏,她一貼過來,之珊就嚇了一跳,聲音沙啞無力,她抬手摸了摸喬曉語的額頭,燙得嚇人,連臉頰也是潮紅。
“曉語,你感冒了。”
“嗯......別動,讓我挨著。”
“不行,你得去醫院,起來,把衣服穿上,我們去醫院。”
“不去,最近葉衍像神經病一樣,齊秘書走了之後,她一直處於癲狂狀態,我不要去,她要給我亂紮針的。”
“那我們去其他醫院吧。”
“全B市的醫生都是葉衍的三姑六婆,四叔七伯,我不去,睡一晚就好了。”喬曉語賴在沙發上不動,齊秘書一走,那人本來就不正常,這一下,人一走,人像抽了魂似的,說不定連血管在哪都找不到。
陸之珊沒理她毫無根據的分析,再說了,去醫院又不一定都非要葉衍來確診,她給喬曉語拿了一件外套,扶著她去了醫院。
沒多久,放在病床上,紮針,39度的體溫,再不去醫院,不燒傻才怪,喬曉語在病床上雙眼盯著又圓又大地望著正在他左臂上拍打著,找尋血管的醫生,很不幸,又遇上了葉衍。
“喂?你別拍了,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啊,別紮錯了。”
葉衍拿眼斜了她一下,而後將針紮了下去。
陸之珊望著,莫名的心疼,喬曉語很快就睡過去了,偶爾從鼻腔裏發出一些含糊的聲音,之珊坐在旁邊,喂她喝水,她那些含糊的字眼卻是聽得真切,在夢裏叫媽呢,她手掌貼上喬曉語的額頭,微燙,昨日她給家裏打電話了,家人依然不接,她當著她的麵尷尬地將手機放回了兜裏,而後若無其事地去了廚房,陸之珊從身後抱住她,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心裏也並不好過的。
喬曉語象征性地喝了幾口,卻始終閉著眼,陸之珊為她蓋好被子,夜顯得愈發漫長,她望著她發呆,忽然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猛然驚醒,許是那種驚動驚醒了喬曉語,她皺了皺眉,問著陸之珊,“怎麼了?”
“沒,沒什麼”
喬曉語又繼續睡過去。
之珊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點半了,她拿出手機猶豫了會兒,還是放棄了,這會打過去,怕兩位老人今晚睡不好,盡管席靈薇和喬父這幾個月來真的做到了不管不問,似乎這一血脈關係在某一個夜裏突然就沒有了,可是之珊知道,有些東西是根本斷不了的。
翌日的早晨,陸之珊給席靈薇打電話,依然是不無所蹤,她甚至在想,她媽怎麼不把她們的號碼拖到黑名單裏,給喬父打,也是一樣,料是兩個老人在一起,之珊編發了一條短信,沒多久手機響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聲音依然是冷冰冰的。
之珊在心裏歎了口氣,“現在還不清楚,突然就暈倒了,醫生在驗血,驗尿。”
“什麼?怎麼會突然暈倒,怎麼還要驗血這麼嚴重?”席靈薇在電話那頭提高了嗓門嚷道。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還要等結果,而且,現在,曉語現在還沒醒。”
“怎麼會這樣的?好端端怎麼這樣?你怎麼照顧她的?”電話“啪”一聲掛斷了。
陸之珊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喬曉語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醒了,有些疑惑地望著她。
“抱歉,隻好犧牲你了,可是如果不這樣,一直冷戰的局麵都沒有辦法解除的,而且,剛才你媽還罵我了。”陸之珊將喬曉語扶起來,滿臉的笑意。
“罵你,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下午他們應該就會過來了,我去找葉衍商量些事,你好好休息。”
“又商量什麼啊?被我媽發現我們撒謊騙她,到時不是會死得更慘嗎?”
“放心。”陸之珊平靜地安慰她。
沒過多久,朝霞已經灑遍了大地,之珊從楚茵姿留下的粥裏喂飽了病床上的人,人說,飽暖思□,真理永遠都是能夠經得起千錘百煉的,喬曉語那麼多年伺候陸之珊伺候慣了,這好不容易病一下,還不翻身農奴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