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了拍喬曉語的手,繼續說到:“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傻,人家兩個大男孩比你們高幾個頭,你也什麼都不怕就和人家打,我當時看你們那個樣子被嚇糊塗了,領著你們就去找小丫他們家裏的人,哪知道他媽竟是那樣的人,竟然不承認你們身上的傷是她兒子打的,不是他們打的,還是你們自己磕的嗎?”席靈薇說到這裏依然抑製不住地激動,她是典型的護犢子型,那次把那家人嚇了好長一段時間。
陸之珊聽到席靈薇說這事,也是為之動容,那次席靈薇是真動了氣,見與那家大人說不清,氣得渾身發抖,什麼話也沒說,翻身就往家裏走,沒多久,從廚房裏拿著菜刀來到那家門前,怒氣衝天地將門前那顆幾十年的鐵觀音樹給砍掉了,當時她和喬曉語還有喬父在後麵追都追不上,席靈薇砍完後,朝那母子三人說:“以後誰再敢欺負我家兩個女兒,這就是下場。”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那母子三人躲在門角後麵瑟瑟發抖。
之珊想到那個時候席靈薇說的兩個女兒,眼眶有些微濕,隻輕輕地喚了聲,“阿姨。”
席靈薇料是想到了同樣的情景,望著床頭一直因不明病情而昏迷的女兒和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此時卻滿臉淚花的女孩,之珊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像她伸了伸手,彼此呼出的熱氣在病床上結滿了一層一層的霧氣,那手凝在空中,之珊再已抑製不住,將右手放到席靈薇的掌心裏,因為做過很多手工活的原因,席靈薇的手掌上有厚厚的繭子,終究是原諒了她們,淚沿著臉頰就那樣流了下來,席靈薇伸出指腹輕輕給她擦了擦:“傻孩子,還是這樣不哭倒好,一哭收都收不住。”
“媽......”
似聽到動靜,席靈薇忙轉過頭來。
“媽,你們終於來了。”喬曉語微征著左眼。
“哎呀,你終於醒了,沒事了吧,沒事了吧?小衍......”席靈薇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捅了捅身後老淚縱橫的喬父,“快叫小衍。”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曉語,你沒事吧?怎麼會暈呢?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席靈薇拉過喬曉語的手,二十多年她從來都沒有如此表現過她的緊張和在意,終究是血濃於水。
“媽媽,你們原諒我們呢?”喬曉語在關鍵時刻依然不忘重點中的重點。
“臭丫頭”席靈薇笑罵了一句。
房門被人推開,葉衍領著一個醫生進來,裝模作樣地在喬曉語左臂上掐了掐,右腿上敲了敲,又是張嘴,又是翻眼。
“奇怪,真奇怪。”那醫生滿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席靈薇關切地問到。
“看樣子,喬小姐的病例真的和以前那個病例很像,她遇到了什麼特別開心或者高興地事兒嗎?”
“她媽原諒她們了。”葉衍在一旁幫腔。
“難怪,家屬不用擔心了,目前來看,已無大礙,稍後就可以出院,隻是家人還是要注意她的情緒。”像模像樣的醫生說完就走了。
席靈薇又驚又喜,卻在之珊給她遞來一杯水之後,悠得竄到喬曉語跟前,“死丫頭,你嚇死我們了。”
倒是把房中其他三人嚇了一大跳,這緊要關頭可千萬別露破綻,陸之珊卻見喬曉語滿臉的腮紅因為激動,冷汗,淚水有著露餡的局勢,連忙一屁股坐在席靈薇和喬曉語之間,對著席靈薇笑顏如花地說到:“阿姨,坐車累了吧,先歇一歇,曉語沒有大礙了,不用擔心。”
正說著,楚茵姿抱著剛煲好的粥推門而入,喬曉語又驚又喜,連忙從床頭坐起身。
楚茵姿見席靈薇老兩口來,也是大吃一驚,“你們也來了?”料是喬曉語隻是輕微感冒罷了,她也是想了很久,終歸打了個車就往醫院來了,很多事都已成定局,又何苦為難孩子呢?
之珊忙將楚茵姿拉到一旁,“媽,你怎麼來了?”
“今天下午正好沒什麼事兒了,來看看曉語,怎麼了?”她說得那樣雲淡風輕。
“哎,真是難為你了,曉語生這場莫名其妙的病,勞煩你們照顧了。”席靈薇拍著老朋友的手。
“說這些幹什麼,之珊你們照顧的少啊?”楚茵姿嗔怒到,卻轉念一想,“莫名其妙的病?”
陸之珊忙將她媽拉到了病房外。
“怎麼回事啊?曉語得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病?”楚茵姿疑惑地問到。
“媽媽,對不起,我對席阿姨撒了謊,曉語就是發燒了而已,我隻是,隻是……”
“你隻是想消除她們母子的隔閡,讓她們原諒你們,接受你們吧。”
“媽媽……”
“你這孩子……”楚茵姿揚起了手,卻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進去吧,你們好好的就行了。”
剛起身的時候,有濕漉漉的東西滴在鼻翼上,陸之珊抬頭一看,竟是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了下來,雪花又輕又柔,落地既化,這是B市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吧,之珊忙上前攬住楚茵姿,“媽媽,你冷不冷?”
“你去年買的棉衣有些小了,我今年竟是胖了點。”
“胖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