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半的槍握在手裏，悄悄地拉開了保險栓，就聽到門口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接著，門把手輕輕地轉動著，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銀質的托盤，上麵是幾個茶盞。
“方小姐，”進來的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鬟，看到她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似的，看了看周圍，才小心翼翼地問著說，“老爺和二爺呢？”
“出去了，”方小半裝作隨意地站在小丫鬟的身側，淡淡地問著說，“怎麼在樓下還是鳳凰水仙，上了樓就變成了普通的紅茶了？你們老爺都是這麼待客的嗎？”
小丫鬟放下手裏的托盤，側頭笑眯眯地看著她，“當然不是了。因為……”
說著，她猛地轉過身，對著方小半的手腕就抓了過來，一邊低聲地說，“二少奶奶，我是楚家的人，你快跟我走。你安全了，二爺也不會有事兒的，大少爺的人已經進來了。”
方小半沒有絲毫的遲疑，順手推開了她，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看你的衣飾，也不過是這府裏最下等的丫鬟，怎麼可能讓你過來伺候客人？楚家的人也不至於眼瞎缺人到找你這般蠢鈍的。”
小丫鬟被她拆穿了，倒也不氣惱，抱著手臂，嬉笑著說，“二少奶奶的意思是說，楚家的人不會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暴露了自己吧？可是事有緩急，難道二少奶奶就這麼不擔心著自己的夫君嗎？”
“先生有勇有謀、根叔身份尊貴，我若是擔心，也要擔心著你們這種宵小之輩。”方小半突然動手，一個穿心掌對著小丫鬟的心口就狠狠地打了過去。
小丫鬟嬉笑著，“二少奶奶穿的這麼時髦，怎麼還親自動手的？”身子飛速後退，手卻扣在了托盤的下麵，扣在了粘著的手槍上。
方小半笑意盈盈的，一手搶著抓住了小丫鬟的手腕，扯到了自己的近前，手槍順勢頂在了小丫鬟的心口，“這種殺人的事兒，我從來都不假手於人。”
小丫鬟卻不慌不忙的，她已經把托盤下的手槍攥在手裏了，還故意拿起來，在方小半的眼前晃了晃，“二少奶奶的手槍裏一共六發子彈，現在不過是個空殼了。現在，好像二少奶奶必須得聽我的了吧？”
她說著，就要伸手拿槍對著方小半的時候，就見著方小半衝著她眉眼彎彎的，櫻唇輕吐，“真的嗎？”
“砰”的一聲槍響，小丫鬟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一個黑黑的彈孔，正涓涓地流出血來，“怎麼……”
“怎麼還有子彈？”方小半趁著她驚訝的空檔，迅速搶了她的手槍，勾在手指上，“因為，我喜歡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還有，你根本不是路家的人，也不是楚家的，如果你肯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也許我會發發好心，讓人救治你。”
小丫鬟一手捂著傷口，方小半那一槍故意打偏了，很痛，又不會讓她立刻就死去。
“背信棄主的事兒，我可做不來！”小丫鬟掙紮著，咬咬牙，深吸一口氣，突然五指彎曲成爪，對著她的臉就抓了過來。
“愚蠢！”方小半輕歎了一聲，抬手又是一槍，打在了她的大腿上，小丫鬟痛得倒在了地上，惡狠狠地盯著她，“你殺了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