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3 / 3)

這是範家,家裏的人和物都是範立的。可是站在花杏這屋子裏,看著花杏像是被磁鐵吸引著一樣朝向似晨而去,抱住似晨的一瞬間眼淚像斷了的珍珠鏈一樣大顆大顆掉落的時候,範立真是有了想要立刻消失的念頭。

花杏下巴擱在似晨的肩上,淚珠幾乎由斷續落得快要串成線。似晨自然也傷心,見花杏哭得厲害便也跟著落了淚。

此情此景,讓範立情何以堪?他是一家之主,是這兩個女人的丈夫,而這兩個女人相互依偎,相伴而泣,眼中哪曾有過他?原來這就是花杏所說的,因為他不是似晨。

似晨沒有直視範立,一來沒這習慣,二來確實不敢。她沒空去想範立看著自己的發妻和三房抱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可她知道那感覺一定不好。

花杏哭得太激動,抽著抽著就開始咳嗽和幹嘔。似晨趕緊把她扶開,掏出手帕一邊幫她擦淚一邊勸她不要再哭了。似晨自己是跟著在掉淚,可她沒有出聲,她希望做花杏可以依靠的人,而不是在花杏脆弱的時候跟著一起脆弱。

這個屋子範立是呆不下去了,有些東西他猜了幾分,也看明白了幾分,他怕他一時沉不住氣鬧出些什麼事情來,索性就轉身走人了。

這時候林秋荷聽見花杏大哭不止的聲音終於過來了,還沒進屋子就看見範立負氣離開。上前詢問兩句,範立非但沒給她回答,還警告她最好不要和裏麵那兩個人常待在一起。林秋荷茫然了,胡亂地猜想難道範立知道了什麼?

似晨將心全放在了花杏身上,對周圍發生的事情都不太清楚,花杏更是哭得天昏地暗地什麼都不知道。

林秋荷並了兩步到了花杏身邊,彎著身子一邊拍著花杏的背給她順氣,一邊說著一些“節哀順變”之類的話語。那些話要是有用,活著的人大概就都不會覺得傷心了。

長長地時間過去,花杏才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因為哭得太久而頭痛不已,就趴在了桌子上。

似晨溫柔地撫著花杏的背,好讓她在感覺上稍微好一些。也不知道花杏是否睡著了,單為了這一份平靜似晨也不敢驚擾任何。隻是她的手臂酸麻得有些受不了了,便輕悄悄地往回收了一些,搭在了花杏交疊起來的前臂上。

花杏抽了兩口氣,抓住了似晨的手,睜著紅腫的眼抬起頭來看著她。

“怎麼了?”似晨擠出一個微笑給花杏。

花杏吃力地搖搖頭,將似晨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那手掌是冰涼的,大概因為剛才一直懸著手臂,血液流動不順暢導致的。可是這溫度貼在她臉上正好,挺舒服。似晨就著這個動作,動了動大拇指幫花杏抹了她偷偷流出來,卻沒完全蹭在袖子上的淚。

“頭還痛嗎?”

花杏一下子又覺得難受,就撅起嘴點了點頭,眼淚又包在了眼眶裏。見此狀況,似晨趕緊抱住了花杏安慰道:“別太難過了,爹娘也不想看著你這麼痛苦的。”

是了,似晨嫁進範家之前認了花杏的父母做義父義母。後來到了落花村,她倆在一起之後似晨就耍賴一樣非得改口管花杏的父母叫爹娘。

花杏哭了太久也累了,現在再想哭也沒了力氣,眼淚包著包著都因為沒法往外跑而自己流去了肚子裏。

“似晨你知道嗎,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