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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見花村的那天我就害怕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可是她害怕因為自己猶豫,到最後誰都保不住了。“他們肯定覺得我是個不孝的女兒。”

“你不能這麼想!”似晨說:“爹娘肯定不希望你和他們一樣,他們肯定是慶幸你逃過了一劫啊!”

“他們已經不在了……”花杏激動起來就又哭了出來,沒一會兒便哭出了聲。

似晨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花杏,她從小就沒有爹娘,不會知道把自己養育成人的父母不在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後來範立又跑了回來,站在門口偷聽花杏和似晨的對話。他自然知道花杏和似晨呆在一起的時候會關門,可是這回有沒有鎖他並不關心,他隻想聽聽那些話,好讓他心裏的疑惑得到個解釋。

這兩個女人的關係在他眼中已經不正常了,遠遠超過了一般姐妹,遠過了他所能認同的範圍。

現在的花杏就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弦,一彈就能斷開。這天晚上似晨都陪著花杏,一晚上沒有離開,也沒讓任何人去影響花杏的情緒。

花杏晚上總是不停地驚醒,每次醒過來都難過得想哭。似晨一直抱著她,希望在她醒過來的時候能有些慰藉。後來似晨幹脆起身去點了燈,花杏看著那些光亮也會覺得稍微好過一些。

範立和林秋荷說了很多話,可是每一句都故意詞不達意,不著邊,於是林秋荷斷定他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她沒法表態,隻好裝傻充愣,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當她假裝胡亂猜測去問範立一些關於花杏和似晨的問題時,範立卻含糊帶過,讓她不要瞎亂猜。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士兵騎著大馬到了範家門口。下人把他領進了家,見到花杏以後便交了一個包袱給她。

那包袱看上去挺幹淨,且非常眼熟,花杏接過去的時候都是雙手發抖地。她爹以前是軍人,是某個將軍的部下。她記事以來她爹就總拿一身甲胄給她炫耀,說他以前如何穿著那身甲胄在戰場殺敵。

後來花杏長大了,不再愛聽她爹說那些光榮的事情。於是她娘就找來一塊布料將那身甲胄包了起來,壓在了箱子底下。

此時捧在花杏手上的這個包袱不正是她娘當初裹起來的她爹的那身甲胄麼?那麼多年了,它表麵雖沒有多大的變化,實質卻是腐朽不已。人老了如是如此,到了最後便化成了灰,不複存在了。

花杏的淚就沒幹過,此刻看著這身甲胄,心裏就更是翻起了驚濤駭浪。當著全家人的麵,她抱著這包袱就哭了。在旁邊看著的人都跟著難受起來,可是沒人能幫她分擔那份痛苦。

花家沒有兒子,隻有花杏這個嫁出去的女兒來幫二老辦喪事。可他們畢竟不是範家人,範家不能給他們辦事。於是下午,下人們給花杏準備了一些辦喪事的東西,在她的外屋裏設了靈堂。

靈堂設好以後,花杏就一直跪在了父母的靈位前。沒人會知道還沒發生的事情,可事情發生了就總會責怪自己。她總是在心裏懺悔,後悔當初不該留下父母就這麼走了,她沒曾想過離開見花村的那一次見麵竟然成了最後一麵。

花杏在靈堂的時候隻有似晨可以去找她,可她也不想說話,隻是跪累了就坐在地上,不累了又起來跪著。

送過去的飯菜沒見她動過,水也沒喝兩口。似晨看著很心痛,可是幾次開口都欲言又止了。她不知道能說什麼,看著花杏一點都提不起精神都快焦慮死了。

第五十八章

花杏父母的身體被怎麼處理了她不知道,她手上有的隻有她爹的甲胄和她娘找的那塊布。因為以後不會呆在錦城,所以花杏將那包東西收好了,暫時沒有給她爹娘立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