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一設就是七天,經過這七天花杏再也不哭了,可是情緒也沒見恢複什麼。似晨很是擔心,這七天看著花杏是怎麼過來的,雖然有點誇張,可她怕花杏這輩子都不會再笑了。
撤靈堂這天是九月二十,大概是因為駱衣開始催促著辦事了,所以石徒就把似晨找去了將軍府。他知道花杏情緒很低落,自然不會去找她說什麼。
石徒沒告訴似晨請她來是為了催休書,隻是旁敲側打地問她什麼時候才能回落花村去。似晨很為難,這幾天光顧著想辦法勸花杏吃飯休息去了,哪有功夫去想休書的事情?就算花杏再怎麼不在乎自己被休,可那始終是一種打擊,看她現在這狀態哪裏適合去提這些?
這道理石徒懂,所以也不再說什麼,甚至打算告訴駱衣恐怕得再等上些日子。至於花杏的爹娘,石徒說整個村子都燒了,為了防止傳染,村裏的東西什麼都沒留下。
兩人正說著,府裏的管家抱著兩個精致的罐子溜了上來。沒錯,是溜上來的。似晨上次在範家看見他就覺著這人沒有一點管家的樣子,這會兒看他走路那溜勁兒就更沒管家樣子了。
“將軍,這是佟老板讓人送過來的蜂蜜,說是剛采的,新鮮著呢。”
石徒雙指在茶幾上一扣,說:“擱下吧。”
“是。”管家笑嗬嗬地把罐子放了過去,轉身一溜煙地又溜走了。
“大將軍的管家可真是有意思。”似晨調侃道。
“府裏大都是木頭人,他要沒那點意思還真做不了這將軍府的管家。”石徒揭開罐子的塞子聞了聞,說“這蜂蜜不錯,一會兒帶一罐回去吧。”
“帶回去幹嘛?”
“衝水、泡茶、做菜、養顏,想幹嘛就幹嘛。”石徒抄起手笑道:“沒準給你家花杏喝了心情還好了呢!”
似晨白了他一眼,說:“帶就帶吧,幹嘛扯上花杏。”
“之前是不讓看,現在連提都不讓提了?”
“提,當然能提!”似晨過去抱起一罐子蜂蜜,對著石徒假惺惺地笑道:“您慢慢提,我先回家了。”
石徒以前可是個正直的小夥子,不是這麼個滑頭性子,是自打被皇帝安排去照應駱衣,跟駱衣和祁清接觸太多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後來皇帝看石徒居然都被帶成這樣了,才不得不把直接和駱衣接觸的人換成了那沒用的侍衛,而且規定若是沒什麼事情,一月隻能去一回,就是送東西過去的那一回。
似晨回家的時候花杏在給五兒換尿布。五兒很乖,像是知道她大娘最近很難過一樣,所以都不哭不鬧。
“回來啦。”花杏隻回頭看了似晨一眼,問了一句之後就別了別的。
似晨放下手裏的罐子應了一聲,過去給花杏大打下手。“今天吃飯了嗎?”
“吃了。”
“吃了多少?”
花杏不吭聲了,早上起來到現在她就吃了一根菜,喝了一碗湯,這都日上三竿了她還不覺著餓。等她給五兒換完尿布以後說:“我先回房了。”
“花杏……”
似晨叫她,她也不理,不回頭地走了。
◣思◣兔◣網◣
回房以後沒事情做,花杏就躺在了床上,反正也沒吃什麼東西,少動彈也好。她這樣什麼都不想做,誰也不想理,多過些日子以後會不會和似晨有隔閡了?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提不起勁去說話。
往床上一躺,沒多一會兒花杏就昏昏欲睡了。迷糊中她能聽見外麵院子裏下人忙活的聲音和一些對話聲,聽著那些聲音她就睡了過去。最近的天氣適合瞌睡蟲生長,門一關,被子一蓋就不想再離開這溫暖的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