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子,花杏和似晨都不知道要怎麼樣去感慨才能把心裏頭的那份感受表達出來。物已不是,人亦不再了。
落花村的三姑六婆最近聊上了駱衣家裏又出現的那兩個女人,大家都問“不是聽說她們被自家相公接回去了嗎,怎麼又來了?”
有人說是被休了,沒地方住所以跑回來了;有人說她們覺得駱衣家裏有錢,日子過著比原先家裏舒服;有人則說反正駱衣家裏就是奇怪,再多這兩個奇怪的人也不會顯得更奇怪。總之是眾說紛紜,什麼樣的說法都有。
花杏聽了自然是不理會,她以前又不是沒遭受過這些事情。似晨就看花杏的反應,隨著花杏的態度辦事。
可是駱衣不高興了,她自打娘胎出來就沒把受委屈的本領學好。以前在祁清家裏受的那些委屈她都覺得比天大了,所以自然不明白花杏怎麼就不爆發。要不是祁清攔著她,她一定會挨家挨戶地把那些話還回去。反正村子裏的人都怕她三分,沒人敢怎麼樣。
後來她想了個平和的辦法,拿出了她當年騙取祁清娘親的同情心的本事,演了一出戲,騙了整個村子的人。她把花杏因為不能生孩子而被休的事情說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惹哭了不少總是一不小心就眼淚泛濫的女人。至於似晨,那是看不慣夫君嫌棄大姐不能生孩子的態度才跟著一起走了的。
駱衣自然不會忘記趁這機會說似晨其實是她姐姐家的孩子,可惜姐姐死得早,沒能照顧好似晨。現在她們倆都無家可歸了,自然就都到她家來了。
自打這“故事”在落花村傳開以後,家家戶戶的女人都很照顧花杏。有些人太熱情,害得花杏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經常出門了。
這回回來,似晨不坐月子也不帶孩子,以前花杏做的那些事情自然要分一份給她。等到那些女人的熱情稍微退卻之後,落花村的人每天都能看見花杏和似晨一起提著籃子上街買菜。她倆有時候會打鬧,有時候會因為一兩三分錢而拌嘴,有時候就一起跟短斤少兩的小販吵架,在旁人看來她倆就是一對好得不能再好的姐妹。
花杏經常拿做菜的事情來逗似晨玩兒,類似於上次的“田螺”事件經常發生。其結果是似晨很生氣,到了晚上花杏就遭殃了。
一轉眼就到了臘月,天寒地凍的。可是錦城就已經不怎麼下雪了,在錦城南方的落花村更是很少下雪。明明就隻隔了一條官道的距離,怎麼氣候會差這麼多?
這裏就是幹冷,很冷,卻少有雨雪。似晨怕冷,總是窩在床上不想起來。花杏已經不敢去叫她起床了,已經試過太多次,每次都叫不起來不說,她自己還被拖進了被窩裏麵。所以後來隻要似晨一賴床,上去叫她的人就變成了駱衣。
看見駱衣兩三次以後,似晨覺得無趣了,打那之後她就學會了在寒冬臘月裏自己乖乖地起床。等她下樓了就看見花杏一邊擺碗筷,一邊偷笑。
臘月初十這天,似晨就沒怎麼動彈,除了該吃飯的時候以外她都裹在被子裏。駱衣以為她是生病了,趕緊給請了大夫。可是似晨不讓見,她把大夫關在了門外,甚至連花杏都不想見。花杏問她怎麼了,她隻是說過了今天就好。
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生日,離似晨的生日也還有個把月的時間,家裏人就想不通她怎麼就這般反常。直到花杏趁著似晨去茅房的功夫,無意拉開床上的被子發現以前買來給五兒的撥浪鼓,她才明白這事和五兒有關。
原來今天五兒滿百天了,花杏掐指算了日子才想起來。她以為似晨放下了,她以為似晨最近過得這般開心就說明已經不再為五兒的事情難過了。可是她錯了,似晨果然很會騙人,以前扮傻子,現在扮沒事,她真的騙了家裏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