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會死的。明明流血不止的是我,周圍的同學都很緊張,卻唯獨我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仿佛那根本不是我的血。大概是我的痛覺反應太遲鈍吧,又或者我隻是跌懵了。

雖然不緊張,但血流還是很洶湧的,我伸手摸索傷口。好家夥,在發際的地方有個指尖大的洞,摸摸還摸到頭骨了!血就是從那裏湧出來,呃,搞不好真的會死,壓住頭頂的動脈就能止血了,但在哪裏?沒學過啊!摸摸能不能找到……

就在我磨磨蹭蹭找動脈的過程,血流依然如注,體育老師已經和一眾同學把我搬去醫務室了。校醫拿綁帶裏三層外三層地把我的頭纏了一道,勒得就像孫悟空的金剛箍。我曉得的哈,這叫加壓止血。校醫嫌其他人慌慌張張的礙事,把人都轟出去了。遠遠瞧見曉雪還擔心地在門口張望,心頭一熱:嘻,她還是很緊張我的麼。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呼嘯著往我爸工作的醫院奔去。我才一腳邁出車門,就聽到老爸的大嗓門:“月月——!你怎麼了?怎麼傷得這麼重,怕是要縫針了。他們說你出事了,嚇死爸爸了!”老爸啊老爸,不就一個小外傷嗎,你慌成這樣有損醫生的形象哪。

也不管掛號什麼的,老爸一把抱了我跑去外科(我爸不是外科醫生),進門就喊:“小李,快給我女兒縫針!快!馬上!”叫小李的醫生嚇了一跳,趕緊過來看看。剪開繃帶一瞧,對老爸說:“不就個小傷口麼,頭骨還好好的,縫兩針就行,看你緊張得跟什麼似的。”

“你看她流那麼多血那,頭部很危險的。”老爸指著旁邊的繃帶,還是很擔心。

“頭部血管豐富嘛,肯定會旺盛點的。不超過400cc,不礙事,回去補補就行。”

“你看她嘴唇這麼幹,臉色這麼白,超過400了吧……”

老爸還在絮絮叨叨,沒多久小李醫生就把傷口縫上了,好像還打了麻藥,雖然我壓根就沒痛過。老爸親自給我包繃帶,一邊纏一邊問:

“會不會太緊?痛不痛?”

“不痛啊。很奇怪的,一直都不痛。一開始我還不知道自己頭破了。”

“創傷太快是會沒什麼感覺的,今晚麻藥過了就會痛了。小李啊,你說會不會有骨裂啊?”

“你擔心就去拍個片唄,骨頭多半沒事,不過我也不敢打包票。”小李醫生答。

“嗯,也好。哎喲,這是這裏是前額那,被X光照了會損害大腦啊。”

“老大,就照那麼一下,損害不到哪裏去的。別人放射科的天天坐在機器旁邊呢。不拍也行,反正我也覺得沒傷著骨頭。”

“還是拍個片放心點。月月你躺著,我先去放射科看看哈。”

老爸一溜煙地出去了,小李醫生讓我躺著,自己忙別的病人去。我也覺著累,就安心躺著,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放空。

過一陣子有人小聲喚我。

我沒戴眼鏡,眯著眼睛看清楚來人是曉雪。

“痛不痛?”她看著我頭上的繃帶,語氣帶著關心,我很受用。

“嘻嘻,不痛。一直都沒痛過。”我說的是事實。

“怎麼可能不痛,你流了好多血!”她咬唇,眉頭皺緊了,我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瞧。是有點怕人,左半邊衣服被血染了一大片,有些已經幹掉變暗紅色了。我不敢告訴她,其實我左邊褲腿也粘滿了血濕乎乎地難受,好在校服的褲子是深藍色的,看不出染色。

“真的不痛啦。還打了麻藥,更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