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並非一時衝動才決定冒險的,當他看到傑克想要試一試的時候這種想法便已經萌生。或者說即便沒有傑克充當引領者的角色,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展開行動!誠如他所言:救人如救火,探險就是玩命。
冷硬的山風颼颼過耳,不是還伴著幾聲啼鳴。低頭看一眼腳下的懸崖不禁冷汗直流,黑黝黝的深淵伸手不見五指,整個身體都維係在繩索之上,好在錢飛足夠壯實,抓住下降扣子和繩索向下緩緩移動。
周圍完全是陌生的環境,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落地,也不知道能不能落地,雙腿不時碰觸在岩石上,疼得錢飛直咧嘴。仰頭向懸崖邊緣望去,才發現沒了動靜,傑克那小子不見了人影。
臨時營地陷入混亂之中,舒妃等人舉著火把將傑克團團圍住的時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禁萬分惱怒:“你知不知道團隊紀律?為什麼不攔住他?你是探險隊總負責人,發生危險怎麼辦!”
傑克聳聳肩:“本來是我想下去探探路,僥幸能抵達底部更好,阿飛先我一步展開行動了。”
“安全第一知道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麼能保障安全?下麵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舒妃憤怒地指責著傑克,在她看來這是一件極端惡劣的事件,倘若阿飛安全地抵達底部則皆大歡喜,否則呢?
詹莎莎冷眼看一下舒妃,俯身拽了一下緊繃的繩子:“阿飛是特種兵,執行這種任務不成問題。當務之急是了解他現在的情況,而不是一味地指責。”
行動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拉開了帷幕,所有的計劃都成為紙上談兵。舒妃甚至還想黎明的時候兵分兩路,一路從懸崖上速降下去去尋找暴風,另一路迂回抵達目標位。現在則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心下不禁怒火中燒。
一枚信號彈在空中劃過完美的拋物線劃破了夜空,短暫地照亮了天坑附近的景物。
“阿飛,聽到請回話!”詹莎莎緊張地看著漆黑的懸崖,手始終握著繃緊了的繩索,似乎以此減少自己的擔心。能夠感覺到繩索每次細微的顫動,那種顫動似乎是愛人跳動的脈搏。如果換做自己,也會立即展開任務而不會等到天亮,舒妃的謹小慎微從某種程度而言,是一種貽誤戰機,無視機會的結果便是喪失希望。
對講機裏傳來錢飛急促的喘息聲:“我已經到了二十多米高的平台,一切順利,over。”
錢飛站在楚楓曾經休息過的岩石上,紅色的信號彈劃過眼際,模糊的景色在眼前一閃而逝。看清了眼前黑黝黝的岩石,看到了岩石旁邊茂密的灌木從,還有掛在上麵淩亂的羽毛。打開強光手電,映入眼簾的便是黑紫色的鮮血。
岩石上殘留的鮮血早已經凝固,錢飛摸了一下放在鼻下嗅了嗅,不安地向腳下的深淵望去。黑黝黝的懸崖峭壁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難道楚爺發生了意外不成?這種幾率很小,幾乎不存在。耳邊嘩然傳來隱隱的水流聲,以為產生了幻覺,不禁打了自己兩個嘴巴,把對講機掛在腰間,繼續開始下降。
紅色如同流行一般的信號彈劃過漆黑的夜空,消失在楚楓的眼中,前所未有的激動湧上心頭:探險隊開始行動了嗎?從日落黃昏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但還是沒有找到雪兒的蛛絲馬跡。
天坑底部地形極其複雜,懸崖下的瀑布垂落之後便一瀉汪洋,將天坑一分為二,蜿蜒向西南方向流去。楚楓沿著河流而下,以免迷失方向。天坑內的植被異常茂盛,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加之夜色漆黑,無時無刻不在危險之中度過。
雪兒在哪兒?現在是否還活著?楚楓不敢去想這個問題。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雪兒凶多吉少!那些猛禽殘忍嗜血,以雪兒的實力絕對逃不出魔爪,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了,生還的希望十分渺茫。也許,這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被那些畜生給叼走,自己卻無能為力。霰彈槍的威力雖然大,但楚楓並沒有向那畜生開槍,怕傷到雪兒。即便是開槍也無濟於事,那時鷲鷹已經滑翔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