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五年不會回來。包括墨蓮的父母和顏俊都這麼以為。除了墨青。

姐妹倆偶爾會聯係一下,但在不如從前那樣喜歡煲電話粥了,幾乎是草草幾句問候‘你身體還好嗎’或者‘我過得挺好,爸媽身體怎麼樣’之類的話以後,就尷尬的找不出話題了。墨蓮是不知道該跟姐姐說些什麼,墨青則是不想跟這個妹妹多說話。

墨蓮幾欲開口問及朵琴的情況,但幾次都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墨青怎會不知墨蓮心中最牽掛什麼,快要放下電話時,墨青說:“你不用擔心她,她現在過的挺好,就是身子有點虛弱。遠易在照顧她。”

“姐姐………”墨蓮甚是感激姐姐的帶來的消息。聲音又哽咽了。

“好了,我掛了。”墨青仍做出姐姐對妹妹喜歡的是女人而感到無可奈何的表現,生氣似的把電話重重掛下了。

墨蓮已經三個月沒有嚐到眼淚苦澀的味道了,墨青一句“她過的挺好”讓墨蓮有止不住的淚如泉湧,墨蓮沒有資格也沒有勇氣去知曉她現在的生活境況如何。對墨青這猶如施舍般的一句話,墨蓮就像是路邊的乞討者一樣將這消息奉如寶貝。

或許是哭的忘我了,墨蓮激動的緊握著手中的電話聽筒,當她反應過來是才發現自己將鼻涕眼淚都蹭在了上麵。似抱歉般的用自己的袖子將聽筒擦了擦。然後懷著不可抑製的激動心情為自己準備晚飯。

臉上不斷的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墨蓮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可以這樣快的速度往外冒,就跟溫泉似的。

----她還活著,而且挺好。雖然不一定是真好,但活著就行了。

可她身子很虛弱,怎麼辦?

沒關係!她還活著就好,不是嗎?

第二十七章:歸來後的絕望

纏滿墨蓮整個頭部的白紗布和氧氣麵罩使得她清秀的麵龐顯得尤為脆弱,臉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在病床全白的襯托下,更是麵色如紙。

“墨蓮,你醒醒,你不能在這麼睡下去了,你說過的,你回來是要與我做生生世世不分離的好情人的,不是回來睡覺的,你睜開眼睛看我一下啊…………”

這聲音,似在身邊響起,召喚著墨蓮內心的渴望,那回蕩在耳邊的聲音正是與她心底深處的期盼相吻合,她想睜開眼看看這聲音的主人,可卻任憑她如何掙紮,竟連睫毛都無法顫動一下,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般,動一下尾指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漸漸的,愛人召喚的聲音在心內回響激蕩著,可卻越來越遙遠。遠到就在眼前,卻不能伸手觸摸,近到愛人的眼淚溼潤了自己的手背,可卻依舊不能給予她回應。

她該回來嗎?朵琴這樣問。

若不是為了回來看她,墨蓮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連命也懸於一線。

這次回來對嗎?墨蓮這樣問自己。

回來看了她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沒能把幸福給她。

墨蓮掙紮於自己的夢境當中,醒來,隻有醒來才能彌補朵琴所失去的一切。

混亂的思緒被記憶與朵琴近在咫尺的聲音占據著,曾記得,她說:

“我失去了孩子,而且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當醫生拿掉我的子宮時,我都未曾後悔過,因為我還有你,以為你能陪伴我一生。可我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後,你卻跑了。”

跑了,可她卻回來了,不能克製的思念促使著墨蓮回到朵琴的身邊,隻是想看看她。哪怕朵琴心裏會對她充滿怨恨,也許朵琴這輩子也不願在見到她,可墨蓮還是懷著忐忑不安的決心來到了朵琴家的樓下。在按響門鈴前,墨蓮就像話劇演員一樣背誦著見麵後的第一句台詞:

“朵琴,我回來看你了。”

“我給你買的補品,你一定要吃哦,對身體好。”

“原來你住這裏,真是好難找。嗬嗬。”

嗬嗬,一切都證明,墨蓮多慮了,惜日有意話無意的傷害和種種,讓這對戀人心存芥蒂,可看著懷中哭到無法呼吸的朵琴,雖然她口中還埋怨責怪著墨蓮,但墨蓮在那一瞬明白了,一輩子陪在朵琴身邊是她義不容辭的擔當的甜蜜責任。

墨青在顏俊麵前假裝無意的透露出墨蓮即將回來看朵琴的消息時,顏俊眼中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在意,雖然一瞬即逝,但足以燃起墨青心中的嫉妒火焰。

如今,看著墨蓮躺在床上連呼吸都需要借助醫療器材幫忙的軀體,墨青的恨仍舊未減分毫,因為她對顏俊迷失自我的愛,儼然已經讓她忘掉了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妹妹。

他們已經離婚,一切都已是過去,可他的心裏仍隻有墨蓮。

憑什麼,自墨蓮出事以來,他為墨蓮不思茶飯,形容憔悴。憑什麼他就不能為自己那般緊張。

顏俊天天往醫院跑,若不是因為他現在是墨蓮的前夫,沒有足夠的理由,他一定時時守在墨蓮身邊,就怕墨蓮醒來時沒能看到她睜眼的一刻。

可一個月過去了,仍不見墨蓮醒來的跡象。

每次來到這清冷的病房,唯一動態的東西就是朵琴,可她孤寂的背影卻不含一絲生氣,為墨蓮擦拭身體時小心翼翼的動作卻愛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