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2)

無視一切,安靜,死寂,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裏流動而撞擊出的聲音,而朵琴卻緊繃著四肢,不敢讓心跳的太有力。朵琴選擇性的忘掉了剛才那段經曆生離死別的十分鍾,她怕心跳的聲音把記憶喚醒。

痛苦的記憶被塵封著,可撕心裂肺的痛卻塵封不住,絲絲的從心尖冒出,不知因何而痛。

墨蓮,你這次回來是否真的是個錯誤。

一瞬即逝的美好與甜蜜頃刻間就被噩夢占據。

舍不得,舍不得,終究難舍心頭的牽掛,回來後卻終日和擺在床頭紀念你的照片一樣,了無生機。

沒有天人兩隔,但卻在不同的世界互相牽掛。

終日相伴,可卻覺得那段分離的日子更好。至少那時心中的牽掛是活奔亂跳的。不像現在這樣命玄於一線之間,惹人痛心疾首。

沒有愛的回應,甚至沒有生命的跡象,有血有肉的軀體是否像睡著了一樣。如果是睡著了,是否有夢相隨,夢中有沒有我。

你竟如此貪睡,不肯睜眼瞧我一下。如果這一切是夢,為何不讓我走進你的世界,難道我們還沒有到敞開心扉的境界嗎?或許,這一切都是你我的孽緣。不可違逆。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突然。

發生隻要一瞬,可承受卻遙遙無期。

現在的朵琴,每日所做的事都不多,隻有兩件,第一照顧沉睡的墨蓮,保養好她的軀體,以便她醒來之日能用得上。第二件就是,回憶以往的美好,咀嚼痛苦發生的過程,想象憧憬墨蓮醒來之日。

記得手術那一天,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遠易為墨蓮主刀手術,而在經過朵琴的麵前時,心與所有隔絕的她,竟一把抓住了遠易的手,此刻她清醒的意識到遠易是墨蓮的救命稻草,雖然明白自己留給遠易的傷害是無可附加的,而遠易對墨蓮也恨之入骨,但他一定是有能力挽救墨蓮性命的人,相信他,朵琴毅然決然的跪倒在了遠易的腳下。

沒有任何語言,隻看到朵琴被淚水布滿的臉和她急促的呼吸聲,滿懷懇求與期待的眼神望向他。遠易決絕的甩開了朵琴的手,對她的懇求,遠易決定不於理會。但作為一個醫生,遠易定然全力挽救墨蓮的生命,

可在快踏進手術室前,遠易回頭望見朵琴絕望的跪坐在醫院走廊的地上,心,還是軟了。“我盡力。”說完,遠易便轉身進了手術室。

打開墨蓮的頭顱,修複裏麵的創傷,清除裏麵的淤血,小心翼翼,謹慎細微。遠易做著自當醫生以來最為賣力的一台場手術。

答應朵琴盡力以後,遠易沒有看她是何反應,但他清楚的聽到朵琴如釋放一般的哭出了聲。

第二十九章:生命的抉擇

“墨蓮的大腦神經被血塊兒壓迫住了,這是導致她至今都還沒醒的主要原因

“那是不是清除掉那些血塊兒以後她就可以醒了呢?”朵琴滿懷期許的看著遠易,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恩……可以這麼說,所以我們專家組經過長時間的會診,一致同意在一星期後再為墨蓮做一次開顱手術。但是…………”

朵琴幾乎是豎起了耳朵在聽遠易說話,她知道,這次手術一定是一個希望,可她卻一直在等待遠易口中的那個“但是”。

“我能接受,你說吧,但是什麼?”朵琴離開墨蓮的床邊,渡步到窗前,深深的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遠易可以從朵琴的背影看出,她正在顫唞。

以前總是性情孤僻而清冷的朵琴,居然有一天會心痛到讓人想去憐惜她。這樣的她,還不曾在任何人麵前展示過。遠易一時竟產生錯覺。

遠易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以工作的態度,說:“但是,成敗在此一舉,如果這次手術後墨蓮仍不能醒來的話,她將很難再有機會了。而且,這次甚至…………甚至會麵對下不了手術台的危險。”

朵琴將額頭抵在了窗子透明的玻璃上,似在痛苦的抉擇。許久才對遠易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你先出去吧。”

遠易伸出雙手,正猶豫著是否把朵琴顫栗中的肩膀扶住,拉她到自己的胸膛上靠一靠,聽到朵琴這句話,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最後,縮了回來,知趣的轉身離開了病房。

難以取舍的抉擇仍在翻攪著朵琴的內心。是空留一具永遠不會給她任何回應的軀體在此,還是冒著巨大風險去交換一個僅僅是有可能的希望。

其實,隻要是有希望就可以一試。

但,這交換希望的風險亦是死亡。

如今,權衡利弊隻在朵琴的一念之間。

不是想結果的好與壞,而是,做與不做哪個更壞。

手術,做?那意味著她有可能永遠的與墨蓮分離。

不做?可眼前這具身軀,她主人的靈魂還住在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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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難道你在怪我嗎?”墨青正以質問的口氣跟顏俊說話,並想把背對著她的顏俊扳過來與她麵對麵。

“莫非,你做了什麼需要我來怪你的事情嗎?再說,我沒有必須要對你熱情的義務吧!”顏俊此刻已經對墨青這個女人到了一種堪稱厭惡的地步,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產生這樣一種情緒。可就是感覺多跟墨青說一句話都覺得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