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粹是美好期盼的,比如折千紙鶴。

能在墨蓮腦袋上少打一個洞醒來自然是更好。盡管做這些無濟於事,但這或許算是朵琴暫時的精神寄托吧。

墨蓮住的病房裏有兩張床,另一張一直空著,每天二十四小時照顧她的朵琴晚上就可以睡在上麵,但朵琴硬是放著舒舒服服的床不睡,也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墨蓮,每晚都坐在椅子上,靠在墨蓮的病床邊,拉著她的手。一個多月了,朵琴每晚都是以這樣的姿勢睡覺的。

遠易經常勸她不要把身子累跨了,可她卻說,這樣拉著墨蓮的手睡,即使自己睡著了,墨蓮動動手指她也能感覺到。

有時朵琴可能會覺得就這樣也挺好,隻當她是睡著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其實也不錯,跟她說話也當她是聽見了。

做完了化驗和檢查,墨蓮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適合做手術,明天墨蓮就要再次被推進手術室了,而今夜卻也沒有顯得以往常有所不同,朵琴照舊拉著墨蓮的手坐於她的床邊。任淚水將床單打濕一片。

明亮但卻不刺眼的燈光照耀下,是朵琴不停顫唞的清瘦背影,在四周粉白牆壁的反射下,更是將整個房間透的清冷寂靜。唯一弱不可聞的是朵琴壓抑的抽泣聲。

哭的迷糊了就睡會兒,睡醒了,周圍的一切還是跟剛才一樣,不曾變過分毫。

漫長難熬的一個夜,朵琴卻前所未有的珍惜它。因為夜再漫長,也終有邁向黎明的那一刻。

“墨蓮,你會不會怪我做了這樣一個果斷的決定?你不會的,對嗎,因為我相信,你也一樣讚同我的決定。你知道的,即使你醒不來也沒關係,我會伺候你一輩子,你知道的,即使你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下不來,我也會去陪你。你知道的,因為,我們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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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定於今天下午兩點鍾開始,時間將可能長達四個小時。

現在離手術時間還有一會兒,朵琴終於支撐不住的倒在了遠易的懷裏。

原來,她沒那麼堅強。

“我會盡力的。”此時的遠易隻能緊緊抱著朵琴,但卻不能給予朵琴什麼承諾,像他說的那樣,隻是盡力而已。

“你知道我不要什麼盡力,我要的是一定,是一定。你有那個能力,對不對,遠易,我相信你的。”朵琴顯得有點口不則言。

遠易知道,既然選擇了為墨蓮手術,朵琴就知道手術有可能產生的後果,亦能承受這些。此時的朵琴隻不過是想找個人讓自己脆弱一下,宣泄出自己的不安和恐懼,這樣,她才不至於崩潰。

遠易捧起朵琴被淚水衝刷的臉,用手指摩挲著她不斷有眼淚奔湧出的眼角。然後將溫柔的一吻深深的覆蓋到了朵琴的唇上。不帶任何**的一吻,充滿的隻是溫存和安撫。朵琴並未拒絕,甚至沉醉於其中,現在的她需要這些來讓她強力支撐的心休息片刻。

手術過程中,遠易腦海裏竟不斷閃過剛才和朵琴接吻的畫麵。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想這些,遠易強迫自己將精神集中在手術上。畢竟,腦內有無數根神經與血管,一旦稍有差池就可能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他沒有忘記朵琴對他的渴求。

天下最難熬的痛苦,就是等待審判的過程。

朵琴一個人蜷縮在手術室門旁邊的角落裏,獨自等待命運最終的審判。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墨蓮經過這次手術能夠醒來,朵琴是想都不敢去想,隻求墨蓮能活著被推出手術室。可既然這樣,不如不做這手術。

莫名的惶恐噬咬著朵琴的心,突然而生的後悔焚燒著她僅存的理智。腦海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次選擇是錯誤的,是錯誤的。

“朵琴……”

一個聲音般飄忽在朵琴的頭頂上方,如鬼魅般的聲音讓朵琴以為這是幻覺。

“朵琴……醒醒……手術快完了……你的墨蓮就要出來了。”

朵琴猛然抬頭,看到眼前站著的人,她正是那鬼魅聲音的主人。一個比鬼魅更為可怕的女人,墨青。

朵琴迅速擦幹了眼淚,她,決不在這個人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

“是你……你來幹什麼?”朵琴擺出一副‘你不受歡迎’的態度來。

“是我,我來看望我的妹妹,怎麼,你是不歡迎啊,還是不同意?”

“你沒有把她害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敢勞煩您來看她,她會受不起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我不大聽得懂。”墨青故意做出一臉的無辜樣。

“難道墨蓮今天這樣,不是拜你所賜嗎?”朵琴把頭扭到一邊,不願多看這個醜陋的女人一眼。朵琴知道,從頭到尾都是墨青一手製造的。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和照顧好墨蓮,無力也不想去追究報複墨青。

“哦……原來你已經知道一切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對墨蓮做什麼了,畢竟她是我親妹妹嘛!”說完這句惡心的話,墨青把嘴湊到了朵琴耳邊,“況且,我這個妹妹一輩子都隻能是個植物人,你說我跟一個連行屍走肉都不如的人計較有什麼意思呢?”

看見招搖著從自己麵前經過墨青,朵琴連忙叫住了她:“你等等……”待墨青微笑著回過頭來的時候,朵琴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