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紅的氣場實在是過於強大,連電視台這兩個見識過大場麵的美女對她也有幾分心悸。不過話說回來,女人與女人之間天生就帶有敵意,所以女人的同姓朋友往往都非常少。譬如說李紅,認識她這麼長時間,我從來沒聽她提起過自己的閨蜜朋友之類的,經常都是獨來獨往。
既然劉佳已經提出了這樣的建議,我笑了笑說:“那好吧,今晚我就孤身赴約了,你們不會給我擺一出鴻門宴什麼的吧。”
劉佳壞笑了兩聲,神秘地說:“沒聽說過嗎,女人是老虎,和老虎打交道你可要加點小心嘍。告訴你,別打我們的壞主意,我們可都不是無知少女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說:“那好吧,我現在就出發,我們一會見。”
掛了電話我才注意到喬美美並沒有走出我的房間,而是站在沙發附近安靜地聽著我和劉佳說話。見我掛了電話,喬美美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今晚又有約會?”
我站起身一邊收拾一下隨身攜帶的東西,一邊回答說:“是,有點事出去一下。”
喬美美忽然說:“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出去我有點不放心,擔心你再碰到什麼危險。今天濱河特別亂,今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定睛望著喬美美,發現她的目光裏全是關切之色,心裏感到些許慰藉,忽然對自己居然懷疑喬美美出賣我有點內疚。其實從我的內心來講,我不願意憑空去猜測別人的心思,更不願意相信喬美美會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
我笑了笑說:“不必了,你還是老實在辦事處待著。這兩天濱河確實不太平,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很難保證不鬧出點亂子來,你通知招商小組的其他人,出於安全考慮,所有人沒有批準晚上嚴禁外出。”
喬美美失望地說:“哦,那好吧,你晚上早點回來,自己小心點,千萬不能再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
我點點頭,和喬美美一起出了房間,步行下樓,來到停車場開了車往老吳家私房菜而去。在路上,陳子昂的電話終於給我回了過來。他的口吻聽起來十分疲憊,嗓子甚至有幾分沙啞,看來今天從北京一回來他就忙得沒有片刻歇息。
我說:“陳叔,省委的會議開完了吧,對股民圍堵省政府的事省委到底什麼意見?打算怎麼平息這件事?”
陳子昂說:“省委開了一下午的會,各個常委很難達成一致意見,會議上都吵翻天了。有幾名常委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老板,認為老板不該下令調查惠豐公司,更不該抓捕惠豐公司的主要負責人,直接引爆了這次群體事件,全部責任應該有省政府這邊負責。”
我憤怒地說:“這他媽純粹是扯淡,他們居然有臉倒打一耙,他們怎麼不說惠豐公司本身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批準惠豐公司這樣的空殼公司非法募股集資,害了那麼多人。不處理事件主要責任人,反倒指責起執法者不該執法,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陳子昂說:“誰說不是呢,其實這件事的危害姓大家心裏都清楚,隻是長期以來一直捂著蓋著才沒有鬧出事情來,現在事情出來了,總要找人來承擔責任。而且據我們調查,惠豐公司有許多省裏的幹部也投錢進去集資,這幾年他們從中都拿到了幾倍的利潤分紅,惠豐公司出事後,他們早早得到消息,已經拿回了本金,但是那些投資進去的小散戶連續幾年都沒有拿到分紅,惠豐公司一旦宣布倒閉,他們的本金也根本不可能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