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還黑乎乎的,我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才清晨六點多。在床上繼續躺了會,腦子裏亂哄哄的再也睡不著了,索姓起床先燒水泡茶,然後去衛生間洗漱。洗漱完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
喝了會茶,情緒漸漸好了一點。我打開電視看本省的新聞,省電視台全是關於兩代會的報道。我注意到在昨天的全省新聞裏,作為省委專職副書記的唐達天卻沒有在新聞裏出現,甚至提都沒有提一下。政法委羅書記倒是露了一次臉,不過是像個小跟班一樣尾隨在省委書記溫誌林身後,表情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猥瑣。
這分明是一個信號,唐達天的地位朝不保夕。然而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作為常務副省長的老爺子也沒有露臉,隻是在新聞即將結束的時候才提到了他的名字,這難免讓我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老爺子和唐達天的爭鬥無論是省裏還是中央都是清楚的,難道隨著他們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中央準備采取中庸的辦法,各打五十大板,反而讓第三股勢力趁機崛起?正所謂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可能姓也是非常大的。
看到這條新聞,我忍不住想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不過猶豫片刻還是忍住了。現在是微妙時刻,首先要沉住氣,冷靜分析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我回想起老爺子前幾天交代我要和師姐多接觸,甚至政治聯姻的想法,很有可能他已經意識到了危機來臨,試圖尋找其它的出路。
早晨八點多的時候,我打電話叫餐廳把早餐送進了房間,正吃早餐的時候,上官天嬌站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我招招手,示意她進來。
上官天嬌在我身邊坐下,低頭發現我穿著襯衣的左側肩膀上鼓起一片,而且還有淡淡的血跡,驚訝地問道:“唐局,你受傷了?”
我咬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口稀飯說:“嗯,昨晚上被喬美美咬的。”
上官天嬌吃驚地說:“她瘋了嗎,為什麼咬你?”忽然她意識到什麼,臉上露出一臉壞笑,手指著我說:“你們……不會是……那個”
我白了她一眼說:“你想到哪去了,下流。喬美美的女兒在舒桐家裏找到了,偵查人員帶喬美美去搜查時,那孩子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偷偷跑到陽台上,結果失足從六樓摔了下去,當場死亡了。哎,真是作孽,那孩子好像才八歲。”
上官天嬌臉色一變,驚慌失措地說:“什麼?孩子摔死了?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那喬美美現在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我說:“這是肯定的,哪個母親自己的孩子死了能不傷心。喬美美現在第一人民醫院,精神受了嚴重打擊,這段時間肯定什麼工作都幹不了,她手頭的工作你全盤接過來吧。”
上官天嬌說:“好,這個沒問題的。唐局,那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喬主任?她現在心理很脆弱,我想去安慰安慰她。”
我想了想說:“好吧,一會你出去買點營養品,我們一塊去醫院看看她。哦,還有,另外你再買個花圈和挽聯,中午我要去參加呂子欽的追悼會。這段時間接連發生了好幾次悲劇,真的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要不然我也得崩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