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的屍體被蓋著白色床單從手術室推出來,蕭遠山的妻子悲傷欲絕地衝上去,抱著蕭遠山的屍身再次嚎啕大哭。蕭家人圍在手術車前,悲號不已,久久不願離去,令聞者動容心碎。
這種場麵看得我心裏也酸楚得要死,靳偉上前安慰了蕭家人幾句,然後咬著牙對蕭鐵山說:“蕭主任,人死不能複生,還希望你們節哀順變。我向您保證,以最快的速度破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凶手抓捕歸案。”
蕭鐵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點頭,拍了拍靳偉的肩膀說:“有勞靳副廳長,一定要把這個凶手盡快抓捕歸案。公安局長被槍殺,這不是簡單地向你們公安機關挑釁,而是向我們整個江海市的執政黨宣戰,這樣的犯罪行為絕對不能姑息。目前這個案子要作為我們江海市的第一大案,你要告訴所有辦案人員,務必將這個案子上升到政治高度,從嚴從速,任何人如果企圖阻撓公安機關查案都要嚴查不怠。”
靳偉點點頭,鄭重地說:“是,蕭主任提醒得很對,我們一定將這個案子上升到政治高度,從嚴從速,絕不姑息,不敢有絲毫懈怠。”
蕭鐵山滿臉悲戚的倦容,點點頭說:“好的,你快去忙吧。我們等你盡快偵破此案,將凶手繩之以法,為江海市公安係統雪恥!”
靳偉和蕭鐵山握了握手,轉身大步離去。這時候手術門前隻剩下蕭家人,此刻他們悲傷過度,情緒波動起伏,我已經跟他們家沒有婚約關係,留在這裏也不合適。萬一一言不合,這家人還會趁機遷怒於我,群起而攻之。想到這裏,我趕忙緊趕幾步去追靳偉。
從急診大樓裏出來,我趕上靳偉,拉了拉他的胳膊問道:“靳大哥,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得出,靳偉的心情也非常糟糕,不難想象,他第一天回到江海來指導工作就發生了這種事,對方好像是成心要給他難堪似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亮了,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靳偉的身上。靳偉站在車邊,向我伸出兩根手指說:“你有煙嗎,給我一根,我想抽。”
我連忙從兜裏掏出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遞給靳偉,又給他點上火。我自己也抽出一根煙點燃,眼睛盯著靳偉,等待他的下文。
靳偉抽了幾口煙,一臉苦澀地說:“事情有點棘手,跟蕭遠山一起被槍殺的還有一個人,是市局辦公室的女警楊桃。楊桃目前還是單身,蕭遠山昨天夜裏是在她的住處被槍殺的,打死他們的槍正是蕭遠山自己的警槍。我在第一時間接到彭強的電話,趕到現場後立即下了封口令,為了避免引發議論和猜想,將兩人分送到兩家醫院搶救,楊桃被送到了陸軍醫院,目前手術仍然在進行當中。楊桃如今生死不明,我隻希望她能被搶救過來,告訴我們案件的真相。”
我操,難怪靳偉的情緒這麼差,事情確實比槍殺案還要複雜詭異。雖然靳偉沒有明說,但我立刻明白了,這個楊桃是蕭遠山的情人,昨晚蕭遠山到楊桃家裏過夜,沒想到淩晨時分殺手潛入楊桃家裏,搶走了蕭遠山的配槍,然後用這把槍分別向蕭遠山和楊桃開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