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但實際上的天狐寥寥無幾,現在有記載的天狐也不過是四隻。”洪湖很熱心地為我介紹,“我們狐王自然是一隻,還有一個銀狐,不過他很久以前就離開了狐族,托身為人;一個冥狐,他也不知所蹤;還有一個就是今天邀請你來的白狐,他可是個大美人兒!我們從上到下沒有不喜歡他的。”
正說著,已經到宮殿前了,洪湖站住了腳,立刻有一個十五六歲樣子的女孩過來引我繼續向裏走。我注意到她身後也有一條尾巴。
走過重重的門,就在我想坐到地板上歇歇再走時,那個很妖媚的小女孩停了下來,為我指了一下方向就退下了。
我自己走進去,看到了隱藏在深深宮殿裏那個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千年的老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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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狐王(三) ...
撩開了珠簾,我走進去,想看看這個似乎在狐類裏很有“狐氣”的白狐。
那是一個相當寬敞的房間,光線很好,裏麵很亮堂,但光卻並不刺眼,很均勻地照亮整個房間。四周沒什麼裝潢,隻有麵門一張榻,上附矮幾,矮幾上是一套繁複的茶具,塌旁邊是一個櫃子,上麵密布著大大小小的格子。這個應該是廳室,走過月洞門就是內室,不過裏麵沒有床榻之類的,隻有一幅幅掛在牆上的畫,和一個坐落在我進門後右手側靠裏牆位置的書桌,猜測錯誤,這裏應該是書房。
一個身材高挑的人背對我站在一幅畫前,上麵竟是《清明上河圖》的畫麵。
“hello!我來了!”我站在那兒十秒鍾,那人卻頭都沒回一下,我不禁出聲提醒。
他回過頭來,對我嫣然一笑:“來了啊!”聲音很有磁性。
我突然愣住了,開口問道:“你……是男的?”
“如假包換。”他說著走過來,高了我一個頭的身形讓我有種無形有形的壓力。
“來找我喝茶嗎?茶在哪裏?”不知為什麼,我竟然總是岔話題岔得這麼明顯還偏偏很順口。
“茶?我以為在那種地方呆那麼久,你現在不喜歡喝茶了呢!”
“我……”一時啞言,不過卻明白了一件事——他,認識我,或者說是我不記得的那個我。
“我還以為洪湖說的是請你來坐一坐,並沒有說要請你來喝茶呢,看來是我老了,記性不好了……”他說著我突然想起來洪湖說的確實是“一坐”,根本沒提別的。
“你有好茶不肯給我喝就算了,還在那兒嘰嘰咕咕什麼?”本來應該是紅了臉不發一聲的,我嘴裏說出的卻是這個。
“好了,好了,什麼都忘了還是忘不了我那點茶,真敗給你了!”他說著走向廳室的那個櫃子前,翻找好久才找出一隻白色的瓷瓶,那瓶子隻有嬰兒的拳頭大小,卻精致異常。
“那個瓶子,你從哪兒弄到的?”我好奇地問。
他伸手把瓶子遞給我,卻在瓶子碰到我手指之前鬆手,瓶子落到了地上,碎了,但碎了之後的情景卻讓我目瞪口呆,瓶子裏的液體流出,薄薄地鋪了一層,那碎片竟浮在那液體表麵。
“這是骨瓷,可以浮在水麵上,因為晶瑩如玉,因此還有一個名字叫玉瓷。”他說著揮了揮手,那一灘水與瓷瞬間不見了。
“可惜,泡茶的水灑了。”我歎了口氣。
“哦?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用那種水泡茶?”他好像很有興趣地問。
“不是嗎?書上說的,有些講究的人會用什麼梅花上的雪融了藏起來泡茶。”
“嗬嗬……倒也不差,但這不是雪水,自從那時候冰雪封凍了開封府之後,雪都沾上了腥味兒,現在的雪水已經不能用來泡茶了……”仿佛在自言自語,他說著我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