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扭曲了時空,身後有巨大的黑洞,將自己吸咐過去——
天旋地轉——
“啊————”
再見,已經結束的戀情。
“啊————”
“啊————”
“啊————”
過程是刺激的,停下來後,心髒都似移了位,被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思△兔△網△
從車中下來,雙腿懸空似的,大腦暈暈的。
而心中鬱結的氣已經散開,眼前一片清明。
飾良抖擻了下精神,從一邊的地上背起自己的網球袋拿起礦泉水,然後記起身邊還有一個人。
情暮還坐在車裏,一動不動,死灰的臉色,嚇飾良一跳。
“喂,你沒事吧?”飾良忙把她扶出來,看她頭發有些散亂,卻是比自己第一次坐要鎮定許多,想是收票處拿的紙袋也是多餘的了。
“沒事!”情暮搖頭,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一頭黑發披散開,她以指代梳,低著頭輕輕理了幾下,動作輕柔。再抬起頭時,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飾良看著她的動作,簡直有一點著迷,優雅的女人自有一番韻致,應該並不奇怪,散開頭發的樣子,就應該這麼動人才對。
不過,在剛剛坐過雲霄飛車之後,誰會這麼安然若素的樣子?
並且,剛剛好像也沒有聽到她有尖叫吧?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聲音!但竟不會感覺到寂寞,因為手裏有另一個人的體溫。
打理好自己的模樣,情暮和飾良從出口出來。
飾良看看手表:“差不多了,我要和別人去打網球了。”
情暮呼吸一亂,緊緊地盯著飾良。
“你——真的還好吧?”飾良看著情暮,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我沒有事。”情暮又說了遍,低下了眼。
怎麼辦?
她要走了,怎麼辦?
“謝謝你陪我!”飾良伸出手。
情暮低著眼,卻從眼縫裏看她的手。
飾良似乎也適應了她的寡言和行為的遲緩,竟也耐心的等待。
終於,情暮回握。
“你叫——什麼名字?”情暮輕聲問。
“星探嗎?”飾良俏皮地笑,“我叫顏飾良!”
顏——飾良——
情暮閉起了眼,果然,是你!
一開始,就知道是你!
可是現在,既歡喜又絕望。
“那麼,再見了。”抽回自己的手,飾良揮了揮,轉身便走。
情暮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飾良消失了,這才顫唞著找出她之前給她的紙袋。
終於知道是什麼用處了。
帶著一臉突然逆轉的蒼青,轉身靠著欄杆吐了起來。
也是忍到了極限,她實在不想讓飾良看到自己狂嘔的狼狽模樣。
雙腿完全虛脫了,滑坐在地上,剛才在飛車裏的惡心不對勁全湧了上來。
似乎眼前發過黑,還有短暫的意識喪失。
盡管她一再壓製,也還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在飛車上,她沒有像飾良一樣放聲尖叫。那不是她的習慣,她早已放不開。連靈魂都被束縛的人,怎麼放得開。
因為這兩天沒有吃下什麼東西,所以其實胃裏麵什麼也沒有,於是隻是幹嘔了,然後終於將酸水也要吐盡。
忍住胃裏剩餘的陣陣難受,情暮喘著氣掙紮著要爬起來。
然後,一雙穿著白襪子的運動鞋,停在了自己跟前。
情暮猛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