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因為如此想,所以如此做。

在路邊招手,然後和文情暮上了的車,情暮報了地址便閉上眼沉靜氣息去了,都市中車流隨快隨慢,飾良見到情暮臉上忍隱的不適,不由抓住了她的手。

情暮驀地睜開了雙目,飾良立即有些緊張:“你怎麼樣?”

情暮搖頭,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手任飾良握著,她雙目又微闔起來。

車子裏的空調氣息遠離了,車外的嘈雜川流遠離了,隻剩下手裏的手,指痕如同最初,她因為害怕,而握住了自己的手。

沒關係,有我!

頭腦的昏沉使得前世今生突然有些交錯逆轉,情暮在心中輕輕地說,一如那日。

……

那日,終於走到了那一步。

枝頭的雲雀,什麼時候變成天上的鳳凰,隻剩下最後的一關。

說是太多的美人,日理萬機的皇上沒有時間一一看來,於是送上美人的畫像,當皇上一一略過,能讓他龍目瞬亮的,定然將立即改變身份。

碧喬的心中長籲了一口氣,甚好,還有這一關。

其他的女子異常興奮——包括,碧喬進宮來唯一結交的錦媛。

什麼發飾、什麼衣著、什麼姿勢、什麼神情、錦媛問碧喬。

碧喬說,自然就好!

錦媛卻說,不想功敗垂成,不願冒這個險。

碧喬心下有些憐惜。

錦媛的樣貌,並非絕頂出眾,在一幹牡丹玫瑰中,一支小小的清香茉莉實在平凡太多。

於是覺得她有些兒像是小醜,盡管賣力,卻未必討好。

現在留在宮裏的女子,已是穩成後宮嬪妃,隻是,誰先受寵罷了。

碧喬靜靜地離開嘈雜的胭脂堆裏,坐在玉階前,夜色很好,仿佛還有雲彩流動,靜靜閃爍的星光,可甘心陪伴皎潔的月色?

自己便願意,如果不能出宮,那麼靜靜的留在宮內一隅,似乎並不是太壞的事。

宮殿前兩排燈籠通紅,太監尖銳的嗓子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般,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宮內的女子全都奔了出來,錦媛跑到了碧喬的身邊,香氣襲人。可這又怎麼樣,畫師是沒辦法畫出香氣來的。

誘人的東西往往要親眼所見,方能被其深深吸引。所以,錦媛,如果你不能親見到皇上的麵,不能讓他看到我那日見到的妖嬈身姿的話,也許你將和我一樣,永遠隻做個默默無聞的後宮嬪妃。

若真是那樣,沒關係,有我!

碧喬在心中輕輕地這樣說。

大家排列成兩行,隨著燈籠,離開宮殿。

錦媛在離碧喬很遠的地方,她正興致勃勃地四處張望,高挽的烏發露出光潔的後頸,明明隔得那麼遠,碧喬卻可以感覺到它的細膩。

與碧喬性格不同的是,錦媛已經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看到她笑得那麼暢快,碧喬的唇邊,也揚起了笑容,卻不自覺。

深宮多無趣,也許,於我來說,並不是這樣吧。

碧喬在心中又輕輕地這樣說。

終於,在另一座宮殿麵前停了下來。

這裏是專為了選秀作畫而臨時空出來的殿閣。大殿裏燈火通明,進去後拐過幾個彎,終於看到隔開的幾間寢宮。

大家一本正經的排好隊,開始依次進入寢宮。

錦媛原本是在另一排的最前麵,誰知她朝邊上的老宮女好似央求似的說了些什麼,竟喜滋滋地跑到了最後——站在了碧喬的一旁。

“你到後麵來幹什麼?”碧喬淡淡地問。

“那天驗身的時候你在我隔壁,所以今天也想在你隔壁啊。”錦媛笑容可掬,伸過手來拉碧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