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記得自己教過她什麼，但是——
“你可以先躲開的，但是，你也可以獨自躲開！為什麼要拉著錦媛不放？”
情暮攢眉。
見此情形段花梨又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完全可以先告訴她的，告訴她你不願去。這樣的話，苦肉計也免了。隻是，你為什麼要拉上錦媛？”
情暮沉默了。_思_兔_網_
段花梨卻有些咄咄逼人。
“你根本就是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她是不會再上場的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花梨？”情暮終於有了些神色的鬆動，她挑起些眼來看段花梨，眼睛裏閃著和與往絕然不同的光。
“我？”段花梨愣住。
“是你說，隻要走開就可以。我也從來沒說過，我隻讓自己一個人走開。”情暮凝神細想了下，突而笑了，“從頭到尾，她都在內。”
“可是——”段花梨有些迷糊了，“錦媛的心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是那麼希望可以侍候皇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和你一樣。”
“就算能呆在皇帝身邊，也不過是曇花一現，那不會是她最好的命運。”情暮輕挑著自己的長發，指尖傳來清晰的痛感。
“這並不是你可以決定的！”段花梨嚴正起來，“你沒有讓她選擇的機會，而隻是在強迫她。”
“以你如此高明的手段，”段花梨笑，又道，“指不定她永遠達不到目標還得感謝你。”
“如果有一天她要作選擇，我不會攔她，”情暮不置是否，“在我的努力之後！”
“努力？”段花梨搖頭，“你能得到什麼？”
情暮卻又沉默了。
許久之後，她才道：“現在我還不能給你答案，但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
“是嗎？”段花梨好奇了。
不久之後，段花梨便知道了答案是什麼，那時候她的驚愕程度，顯然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而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後來當錦媛真正離開她的時候，她忘記了那個擁抱的意義，卻唯獨記住了自己說過的話：
“如果有一天她要作選擇，我不會攔她！”
……
如果不是因為做了個夢，如果不是因為飾良翻到了那張她撫琴的照片，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舞得到了飾良的一個擁抱，也許，情暮並不能清楚得記起這些事來。
是嗬，那時候的強留，並沒有改變最後的結局！
她們分開了！
然後，相繼死去！
終究什麼樣的末路，會是人生最好的結束？情暮一直在尋找。
情暮完全地記起了這段往事，已經離飾良的那個擁抱過了幾天。
她在思考一些問題，她不希望一切去重蹈覆轍。
這個時候，唐砂打電話給了她，讓她去一趟她的診所。
那個診所情暮並不常去，但今天卻非去不可。
到了那個平凡的小區後，唐砂站在門邊迎接她。
唐砂看著情暮從陽光中走過來，帶著歲月的流沙。這是令她著迷的一種氣息，總是沉澱著憂鬱的華美。
等走近了，她的目光便從欣賞變為研究。看著情暮的樣子，然後笑道：“我以為你現在會很憔悴。”
“怎麼會！”情暮走過她身邊，然後上樓。
唐砂走在她身後，輕輕搖頭。
若是換作以前，情暮絕不是這個反應，那時候的她，蒼白到幾近虛無，整個人是倦怠的。
如今，真的是變了呢！
到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