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你，一定就和現在一樣，是真心心疼自己吧？
我，怎麼會忘了——因為我，你放棄了討皇上歡心的大好機會？
曾經，我怎麼樣的否定你的感情！
情暮閉著眼，被巨大的心痛包圍了！
她輕輕地抬起了手，環住了飾良。
而這便是一個圓的契合。
十三章
飾良與情暮的擁抱，是一個圓的契合。
那偏是個月圓的前夕——
“明天，就是中秋了——”
段花梨低低地歎息。倚在窗邊，此時的月夜已經特別清朗。
錦媛和情暮默不作聲。
錦媛一直低著頭在給情暮包紮被琴弦割出鮮血的雙手。每一個動作小心翼翼。
隻是剛剛才流盡眼淚的雙眸一會兒又湧出新的淚水，仿佛每幫情暮包紮一個傷口，對於自己來說就又是一種刺痛。
而情暮一直都是看著錦媛的腦袋。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錦媛扇動著的長睫和俏麗的鼻子。
她的心，還停留在剛才錦媛的一個擁抱中。
當看到自己受傷時，她不加思索地抱住了自己。
再沒有哪一刻，能讓情暮體會到溫暖。
人會去伸手擁住溫暖，是一種本能。
“好了！”錦媛低低地道，眨了眨眼睛，又掉下淚來。她原本也並不常哭，隻是這一刻，除了哭她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內心的感受。
眼前的這一雙手，她沒有忘記，就是每天替她捏拿的手；也沒有忘記，那些補藥是怎麼來的。
“我沒有事！”情暮微微動了下手指的關節。除了剛才觸碰琴弦時有過針紮般的痛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錦媛隻是一逕地抹淚，坐在她的身邊，沒有走開。
“那麼，明天怎麼辦？”段花梨問。
這個問題顯然是最重要的。段花梨想，隻是眼前這兩個人好像都在刻意逃避這個話題。
“這支曲子是柳蘿教給我的，明天請她為錦媛伴奏好了。”情暮淡道。
“不！”
錦媛卻迅速抬起了頭，她咬著下唇，半晌道：“明天我不會去的。”
“為什麼？”段花梨驚呼一聲。
情暮也望著她。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錦媛卻垂眸看著情暮的手。
“它？”情暮皺眉，“我不是沒有宮女在身邊，你不用擔心。”
“不！”錦媛深吸口氣，決意已定。
“現在我就跟上麵去說一聲，就說——”錦媛停頓了下，“花梨，你先幫我好好看著情暮，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段花梨應了聲。情暮也沒有拒絕或是阻止她。
錦媛先是換回了平常的衣裳，然後走了。
室裏突然安靜極了。
段花梨仍然倚在窗邊，夜色中，錦媛的背影單薄卻堅強。
情暮站起身來，走到段花梨的身邊，與她一起看著那道身影的離開。
好一會兒後，段花梨揚起了嘴角：
“我就奇怪，你怎麼會願赴這個會。”
情暮沒有說話。
“你根本就是知道會有這個結局吧？”段花梨轉過頭來看情暮。
情暮的側麵透著冷凝的味道。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段花梨繼續道，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錦情暮，大概是想要看到冰山的裂痕。
“我隻是在之前先走開了而已！”情暮終於開口了，聲音仍然很淡，卻很堅定。
段花梨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