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一天,營造隻有她們的世界。
所有從燕博那裏分來的積蓄,情暮全部投了進去。
一步一步地,直到讓飾良留在自己身邊。
曾經唐砂問自己,如果一輩子都沒有找到這個人怎麼辦?
情暮回答說,一輩子太長,她隻願意一天一天地找下去,在累著的時候,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棲息地。
偶爾一次,一片臨水靠山的莊園,便停留在了她的視線裏。
後來,唐砂自告奮勇地為了這片莊園跑前跑後,現在終於買了下來。
晚上,情暮將金約了出來。
金出來的時候,藍濤歌也在身邊。
對於這兩個人經常同時出現情暮從不覺得奇怪。在金與藍濤歌的眼中,她看到了對方的影子。
而金接到情暮電話的時候,藍濤歌主動說要跟了來。接理來說,藍濤歌並不是那麼管閑事的人,對於這一點,金好奇地問過藍濤歌。
藍濤歌當時閉著眼睛想了下子,然後說:
“記得你跟說過:同性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既堅定又脆弱,可以愛到眼裏沒有全世界的人,也可以因為一個旁人的一道眼神一句話而崩潰,如此充滿劫數與不安,你怎麼忍心再在兩個人之間製造事端。”
金聽後目光霎時變柔了。
“所以,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她們而已!”藍濤歌的目光靜而悠遠,一切過去,仿佛都剛發生在昨天。
“啊,說來,”金突然拍手,打斷藍濤歌的冥想,“認識情暮算是因為‘天下有無宴’,幫助她們,是我們的已任才對!”
約見的地點是金定的,是家不錯的咖啡屋。
金和藍濤歌到的時候看到隻有情暮坐在那兒,兩個人有點兒驚訝。
藍濤歌記得,那天從情暮家離開的時候,是和顏飾良約好了再見的,卻沒想到隻有情暮一個人。
“你一個人嗎?”金入座後,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
“嗯!”情暮點點頭,她隻要了杯清水,她總是不喜歡咖啡的味道。
“有什麼事呢?”金和藍濤歌都能感覺到情暮的心情有些沉重。
情暮將唐砂找人做的那份分析圖拿出來,放到金的麵前。
金看完後有些驚訝,不明白情暮的意思。
“大概需要多少資金,才可以幫上飾良?”情暮問。
金輕輕扣著桌麵,因為鋪了厚厚的桌布而聽不到清脆的敲擊聲。
“這個不是一筆兩筆就可以解決的!”金輕歎,然後直接問她,“你和她到哪一步了?”
情暮宛如一塊石頭,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藍濤歌見狀隻能補充道:“即使你用錢幫了她,她也不見得會高興吧。”
久久地,才聽到情暮的一聲喟歎——
金將資料還給她,然後道:“聽說她不久就要完婚了。情暮,你如果不能讓她再記起你,至少要讓她再愛上你。”
如果不能讓她再記起你,至少要讓她再愛上你。
這句話——
情暮微微笑了:“金,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整個故事告訴給你們。”
大概從沒有看過情暮微笑的金和藍濤歌都忍不住讚歎。女人果然還是有笑容好吧,初識那時候的情暮整個人都籠罩在愁雲慘霧中,哪裏能看到如此生動的笑意?
“其實不說也可以,”藍濤歌邊攪動著咖啡邊道,“即使不說,也覺得很美似的。”
“是嗎?”情暮想了想,前世的感情,幾乎是水到渠成的——隻除了最後的巨變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