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絕望地看著她,剛才的話,一定刺痛了她,可是啊,我隻是愛你,再沒有別的辦法!
“那麼,你的選擇呢?”飾良平靜下心來,問她。
“你總是什麼都想要——”情暮低聲道,“總是將我和其他的並排放在一起;總是,在讓我做選擇!”
“你說什麼?”飾良聽不懂,她甚至有點兒害怕聽懂,但是情暮的話卻又像是一個巨大的吸盤,她有點兒控製不了自己。
“你會不會,又什麼都沒得到?”情暮仿佛在問飾良,可是卻是對著自己說的。
“情暮?”飾良見情暮隻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而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扣著茶杯。
情暮抬頭,眼中絕望的東西令飾良怔住。
“你會不會後悔你今天的選擇?”情暮問。
“那麼你就不要讓我後悔!”飾良直覺地回答,然後倏然收口。
為什麼,她要說這樣的話?如此任性的她,連自己都有些厭惡。
“真是——一點兒也沒變!”情暮突然笑了,眼前的飾良和前世的錦媛,已完完全全的重疊在一起。
她們都有過天真,但是,骨子裏的現實與自私卻從沒有變過。
為什麼?她的命運裏一直糾纏著這樣的人?
而這個人,到底還是不記得她!
包括一切過去,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才可以讓飾良記起她來。
看到情暮的樣子,飾良又想逃了。
自己動搖過的一刹那,她不想延長。
她不想讓自己陷進感情的怪圈中,不想讓自己無法掌控自己。
她甚至有預感,情暮的那些莫明其妙的話,一但自己聽懂了,那將無法再抽出身來。
於是她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你快要結婚了嗎?”情暮沒有抬頭,她看著茶杯裏因為輕輕搖晃而蕩起的微漣道。
“你不要來參加我的婚禮。”飾良的聲音很冷漠。
“你要去結婚嗎?”情暮還是問。
“再見!”飾良掉頭便走,決然地。
情暮沒有動,隻是感到血液已經凝固了。
還有沒有呼吸?
生命還存不存在?
一切,好像回到了混沌的最初……
而飾良一轉出屏風,便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金。
“金總?”飾良上前。
“飾良。”金笑著看她,她已經來了一會兒了,但是阿江說情暮正在和飾良說話,她並不想去打擾這兩個人。
但是她也沒想到會是飾良一個人出來,並且臉色並不太好。
“你來找情暮嗎?”飾良停了停,繼而道,“也罷,你陪陪她吧。”
“怎麼了?”金嗅到了不妙的氣息。
“沒什麼,”飾良笑笑,“我結婚的時候請金總一定要賞光前來。一定!”
“飾良?”金憂心地看了看屏風的背後,她不能想象那裏麵的情暮將會是什麼樣子!
好像,飾良和情暮已經攤牌了!
“我走了!”飾良不敢隨著金的目光回頭望去,而是急促地道。
“等等!”金一把拉住了飾良,“我隻問你一句話。”
“什麼?”
“你——有沒有記起她?”
“記起?”飾良奇怪地看她,“為什麼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奇怪嗎?”金鬆開她的手,歎道,“原來,你根本沒有記起她!”
“等等!”飾良輕嚷,一臉的駭然。她反手抓住金,“我可從來沒有過失憶症,從哪裏談記起這個詞?”
“你忘了那兩句詩詞嗎?”金意味深長地問。
“啊?”飾良完全愣住了。